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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四年前得知母親逝去時的懵懵懂懂,六歲的鞍馬千雲已經很能明白死亡這一概念。
她心下一驚,手中的瓷杯落到地上,應聲而破。
還來不及多問,身體率先做出反應——連衣服都忘記了換,她拔腿就往門口跑去。
“千雲!”
鞍馬川雲的一聲厲喝,讓女兒的腳步在踏出門框的前一步硬生生地止住。
臉色蒼白的女孩回過頭,雙唇緊抿,顯然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她盯著自家父親,目光中有錯愣,但更多的是悲傷。
一個月前旗木朔茂還帶著卡卡西來她們家作客,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竟然說沒就沒了。
就像她母親鞍馬香織,當年分別時如何也預想不到,那竟是母女倆的最後一面,一家三口再也沒有團聚的機會。
生命竟是如此稍縱即逝。
旗木朔茂不在了,那卡卡西怎麼辦?
鞍馬川雲嘆了口氣,走過去彎下。身,扶著女兒的肩膀。
聲音緩慢而柔和,帶著某種未知的情緒。
“卡卡西出任務了,不在家。”
千雲再次怔住,驚訝萬分。
“怎麼可能?!朔茂叔叔不是才剛……”
“葬禮後的第二天他就去出任務了。”
鞍馬川雲一把抱起女兒,轉身走到臥室把她塞回被窩裡,看著她吃過藥後才摸摸她的頭說:
“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了。你也做不了什麼。”
說完,便走了出去,反手關上門。
在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死亡後,卡卡西果然還是要繼續走忍者這條路。
真不愧是旗木朔茂的兒子……他是應該這樣說麼。
鞍馬川雲走進客廳,從櫃子裡拿出酒。
一週前旗木朔茂的葬禮,簡單冷清,前去弔唁的人屈指可數。
不過想想也是呢,曾經再怎麼英雄也好,以在家中自殺這種忍者最不齒的方式結束生命,是沒有資格被刻在慰靈碑上的。
鞍馬川雲一踏進靈堂,就看見了站在靈柩旁邊的卡卡西。
少年一身黑衣,神色憔悴悲痛,卻筆直如松地站立著,一雙黑眸堅定凜冽。
大概是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做出自己的選擇了吧。
鞍馬川雲對著好友的遺照行禮,然後走向卡卡西。
“節哀順變”或“你要堅強”?他一句也說不出口。
他也深知,如今的少年並不需要這種千篇一律的安慰。
想了想,他最後只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千雲生病了,我沒告訴她。”
“嗯。”
少年淡淡應了一聲。
從旗木宅出來的時候遇見正要過去的三代火影,這個木葉最強忍者的臉上不見了平日和藹的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悲傷的神情。
他痛失了一直以來最為倚重的部下。
鞠躬,問好,擦身而過時鞍馬川雲聽見他的一聲嘆息。
彷彿是歷盡滄海桑田的唏噓。
當日晚上,月色暗淡,但星空燦爛。
這樣的夜晚,一點兒也不適合悼念故人。
鞍馬川雲手持一壺清酒,不掩形跡地潛入旗木一族的墓地。
草叢中有不知名昆蟲低低地鳴叫。
他站在刻著【旗木朔茂】的墓碑前,目光在夜色中渙散不明。
站了許久,他才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對著墓碑自言自語:
“果然忍者都是沒什麼好下場的呢,你說是吧,朔茂隊長。”
這位令各國忍者聞風喪膽的木葉白牙,誰會想到他的生命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