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香織曾經最珍重最敬佩最信任的同伴。

後來的後來千雲出生後,為了有人在家照顧女兒,夫妻倆就錯開了執行任務的時間。

兩年多前香織為之犧牲的那個潛入任務,也是旗木朔茂擔任隊長。

任務最終還是勝利完成了,旗木朔茂回到村子裡,不出意外地在慰靈碑前遇到鞍馬川雲。

那是香織死後的第十天。

“對不起。”

這是旗木朔茂對鞍馬川雲說的第一句話,愧疚而自責。

身為隊長,隊員的犧牲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雖然最後他斬殺了對方最優秀的傀儡師為香織報了仇,可已逝的同伴卻也永遠回不來。

“如果我再早一步……”

“如果不是忍者就好了。”

沉浸在喪妻之痛中的男人說,死氣沉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面無表情地盯著慰靈碑,像是壓抑著極重極重的悲痛。

“如果我們都只是普通人就好了。”

他一字一頓地說。

“如果從來都沒有忍者這種生物存在就好了。”

這是任誰都知道的妄想。

不切實際到極點。

這個世界不可能沒有忍者。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有矛盾就會有衝突,有衝突就會有戰爭,有戰爭就會有殺戮。

——有殺戮,就會有忍者。

旗木朔茂沉默不語,陪他站了許久許久。

彼時木葉引以為傲的兩個天才忍者,從此走上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

一個繼續貫行自己的忍道,一個宣告退隱專心帶女兒。

這世間,本就應該有命運各異的人。

☆、膽小鬼少年

“卡卡西你這個混蛋,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超越你!”

講了不下百遍的話依然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說服力,宇智波帶土朝著不欲搭理他的木葉天才吼完後,在少女關切的安撫聲中跑了出去。

“帶土……”

“不用管他,琳。這種愛哭鬼是當不了忍者的。”

“可是……”

“混蛋,以為自己提早畢業就很了不起麼!等我的寫輪眼開眼哼哼哼……”

少年一邊咒罵著某個今天又取笑他的天才,一邊撥開前面瘋長得快要高過他的雜草,往樹林的深處走去。

“卡卡西那傢伙明明那麼討厭,為什麼琳還要對他那麼好……”

“整天帶著個面罩還臭著一張臉,那種傢伙有什麼好,學校裡的女生都瞎了眼嗎!”

“一點也不懂得虛心自謙的小鬼,啊啊啊氣死我了!”

周圍空無一人,只有一棵棵參天大樹搖曳著枝葉,頭頂看不見藍天。

宇智波帶土狠狠地踢開腳邊的小石子,站在原地。

發洩完憤怒後,他在腦中努力回想昨天父親教過的忍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

一縷微弱的橙色火苗從他嘴裡飄出,在半空浮動了幾下,落到地上,撲哧撲哧兩聲,漸漸熄滅。

宇智波一族擅長的火遁,經他之手弱到這種程度,也實在是不可多得。

“火遁,豪火球之術!”

少年再試了一次。

這次更悲慘,只有零零稀稀的火星。

“還是不行嗎……”

將護目鏡推到頭頂,少年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隨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旁邊的雜草連根拔起,帶著這個年齡段特有的稚氣的面容沮喪得要哭。

“肯定會被卡卡西那混蛋笑死……”

樹林裡很安靜,連蟲鳥的叫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