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卻也甚難。

過了兩rì,知府親自升堂審理此案。

青天白rì,明鏡高懸之下,武昌知府坐在大堂審問李觀魚,準備定刑。

證據確鑿,李觀魚是打死吳天文的兇手無疑,在最後判定李觀魚罪名的時候,李雪岑暗自所託相幫的府衙中也有人在知府面前指出,這起案件事情有因,是吳天文先擅自帶人來到李家追奪索要婉雪嬌才引起了雙方的爭執,因為李家人不知對方的身份來歷誤以為是前來搶奪的歹人,李觀魚才一時失手打死了吳天文,罪有情由,理當從輕發落,當面為李觀魚求情,請知府大人輕判。

哪知道,武昌知府拿定了要將李觀魚重罰,非判死罪不可。

他當堂列舉出李觀魚的兩大罪狀,首先第一條是他出手打死了吳天文,傷人xìng命,第二條卻是指他貪圖吳天文小妾婉雪嬌姿sè,妄想佔據己有,有意圖謀害命才出手打死吳天文,這兩條罪名疊加,意圖殺人明顯,自當重判不可從輕發落!

武昌知府這一判罰,李觀魚自然不服。

對於前一項罪名他自然不多辯解,吳天文字來就是他打死的,可是第二項罪名,說他貪圖吳天文小妾婉雪嬌的姿sè,圖謀害死吳天文,他無論如何也沒有這等想法,自然不肯承認。

武昌知府卻有恃無恐,命令證人上堂指認李觀魚,等到證人上堂之後,李觀魚和呆在旁邊的李家人頓時瞧得目瞪口呆,大吃了一驚。

原來上來指認他的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婉雪嬌。

李觀魚吃驚不已,當初他在雪地裡面救了婉雪嬌,又好心收留她住在家中養傷,甚至最後為了相救她失手打死了吳天文,所有的一切都由於她,現在卻怎麼料不到這個女子會居然走上大堂,當面誣陷指證自己,yù置自己於死罪。

他一時驚呆了,只是怔怔地瞧向走上堂來的婉雪嬌,不明白她為何要上大堂作證指認自己。

而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婉雪嬌面sè有些蒼白,不過此時神情卻顯得十分平靜,走上大堂不敢多看對方,徑直走到那裡跪見坐在上面的知府大人,然後便回答了知府的問話。她話語平順,不見一絲波瀾,娓娓道來好似就是真的一樣,說當初是李觀魚在雪地遇到她,貪婪她的姿sè留在家中想要佔據為己有,後來遇到吳天文前來上門討要人,因為懷恨對方便最後出手打死了吳天文,犯下殺人大罪。

李觀魚跪在府衙大堂上,聽她說完渾身微微有些發冷,好似墜入冰窟,不知心底到底是什麼感受。

他和婉雪嬌兩人並肩跪在大堂,相隔不過數尺,他卻現在感覺遠隔萬里,難以相觸。

李家人縱然知道婉雪嬌在堂上說的是謊話誣陷李觀魚,卻也無從辯駁。

知府大人坐在上面,聽完婉雪嬌的指證,臉上得意的一笑,似乎十分滿意,然後冷然瞧向他,“李觀魚,現在人證確在,分明是你貪念吳天文小妾婉雪嬌的姿sè想要圖謀霸佔,遇到上門前來討要的吳天文懷有不滿,所以才致出手打死了吳天文,你這不是失手而是有意謀害,這等不法男盜女娼,傷人害命實乃下流手段,天理不容,該當重判,本府就算判你斬立決也一點不冤枉!”

旁邊的李家人聽到知府的宣判,大吃一驚,李雪岑嚇得差點沒有暈了過去。

李觀魚卻跪在原地沒有一點反應。

他怔然地跪在那裡,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知府大人對他的說話,這時不由轉眼瞧向婉雪嬌,冷冷的盯視著她一言不語,不知為何她要如此陷害自己,莫說自己對她出手相救有恩,就算是無怨無仇,毫不相識,也不能夠這般栽贓誣陷自己。

他的心冰涼到極點,盯視過去的眼神卻冷然到極點,瞧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帶著質問。

婉雪嬌的目光和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