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你想要什麼樣的解釋?”

冷雲看著怒氣衝衝的上官庸,並沒有絲毫做錯事的覺悟,不以為然的反問道。

砰!

上官庸攥起拳頭在桌案上狠狠敲了一下,沉聲道:“你為什麼要當眾說出張進的底細,你知道青龍是什麼人嗎?你知不知道一旦青龍起了疑心,提爐人勢必會緊咬著鎮海大營不鬆口,屆時我和姑母都要為你所累!”

冷雲淡然一笑,自通道:“我不知道青龍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青龍有什麼手段,但我知道北境提爐人前任副指揮使玄武是個什麼死法,我還知道同為提爐人副指揮使,青龍一定也清楚玄武死的有多慘!只要他不想落得同樣的死法,就絕對不敢在鎮海大營小題大做!”

上官庸聞言,不禁皺眉打量著冷雲,輕聲問道:“玄武是什麼死法?”

“一心蒐羅鎮北將軍府謀反的證據,先被呼延雄暗算,導致失去雙腿,後來又想要以身入局,坐實呼延雄的不臣之心,最終命喪鎮北將軍府,但朝廷卻對他的死因閉口不談,也從未處罰過呼延雄!”

冷雲正色描述著上一任玄武的生平,隨即說道:“提爐人雖然是皇權的代表,替皇室監察天下的耳目,但他們終歸不是皇權本身,有些連皇室都心生忌憚的事情,就算提爐人看到了,皇室也只能裝作沒看到,甚至就算犧牲一兩個副指揮使,也是無所謂的!”

上官庸聞言,連忙踉蹌著向後倒退數步,滿是震驚的看著冷雲,嘴巴輕輕張合,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冷雲眼見上官庸的反應,以為他還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於是又說道:“青龍原本只是想借著張進的身份發難,只要你心中有鬼,必然不敢聲張,從而對你形成一個威懾,可是一旦把話挑明瞭,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青龍只要不傻,就該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慮!”

“倘若在他的逼迫下,鎮海大營變成了另一個鎮北將軍府,上官庸變成了另一個呼延雄,朝廷就更加不敢表態了,到那時候,青龍也就變成了第二個玄武,無論你如何處置他,朝廷都只會選擇視而不見!”

冷雲將其中利弊一一說明,並十分自信的對上官庸點頭道:“你久經官場,不應該想不通其中的利害,只要你拿出呼延雄那般的飛揚跋扈,青龍定然不敢將你和海盜相互勾連的訊息告知朝廷!”

上官庸眼前一陣暈眩,連忙抬手扶住額頭,顫抖著嘆道:“我鎮海大營建在泰安府,就是為了提防呼延家的不臣之心,你現在讓我學呼延雄,成為朝廷第二個心腹大患?還有,你們兩個半天朝堂都沒帶過的小娃娃,怎麼知道朝廷對鎮北將軍府坐視不理的?真以為朝廷會那麼窩囊,任由呼延雄肆意妄為,卻不管不顧嗎?”

冷雲與白珂聞言,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不約而同的脫口嘆道:“原來上官靜容前去北境,是為了對付鎮北將軍府!”

上官庸一怔,隨即大驚道:“你們兩個在審我!?”

“我們只是暫時合作,憑什麼不能審你?”

冷雲輕笑一聲,而後便自顧自的分析道:“朝廷不敢輕易逼反蠢蠢欲動的鎮北將軍府,因此不能在明面上露出端倪,只能動用一些非常之法,而此次派遣國師親自趕赴北境,目的只可能有一個,那便是玄門之法,斬斷北境龍脈,削弱呼延家的氣運,讓鎮北將軍府永遠無法改朝換代!”

上官庸看著心智過人的冷雲,眼中生出了強烈的忌憚之色,同時也悄無聲息的動了殺心。

且不說這兩個年輕人假冒國師,已經是定斬不饒的死罪,單就是他們將上官家推上風口浪尖,幾乎要步入呼延雄的後塵,那也是非殺不可了。

否則留著這兩個禍害在,上官家遲早要倒大黴,從而提前開始由盛轉衰!

冷雲與白珂瞬間看穿上官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