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是我的中國朋友,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大的暴風雪裡,你居然從外面回來了!”安泉剛推開旅館的大門,坐在客廳裡烤肉的馬寧夫斯基就站了起來,很客氣地跟安泉打招呼:“這幾天我和德娜一直都在擔心你的安全,還在猜測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沒想到這麼大的暴風雪,安先生卻能夠在風雪中來去自如,看來神秘的中國確實有很多我們難以瞭解的東西。”

“馬寧夫斯基先生!”安泉先站在門口抖了抖身上一寸多厚的積雪,然後才很婉轉地說道:“我並不認為在暴風雪中頂風步行七八個小時,有什麼神秘的地方,任何看起來了不起的成績,都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安泉一直對西方人的觀點感到不可思議,因為當東方人取得了某種了不起成績的時候,大多數西方人並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東方人所付出的代價上,而更多地是將這樣的成績,說成是『神秘』。不論是武術還是建築,又或者是經濟發展或者是人文理念,雖然近幾十年來,西方人開始深入瞭解東方文化,同時也開始逐漸接受東方文化,但有些一直以來的習慣,卻並沒有產生太大的變更。

馬寧夫斯基其實並沒有聽懂安泉話裡的意思,畢竟一個俄羅斯人,一箇中國人,卻要透過兩人都不算熟練的英文來溝通,其中的差距和意義模糊,是顯而易見的。

沒有聽懂,就不必要去弄懂,馬寧夫斯基在卡馬寧呆了整整七年,經歷了太多類似的事情,因此完全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的俄羅斯人,放下了手中的烤肉,從櫃檯裡遞給了安泉一瓶正宗的伏特加,很輕鬆地轉移了話題,說道:“了不起的東方人,來,喝上一口正宗的伏特加酒,它會將你身上所有的寒氣全部驅除的。”

既然是盛情相邀,安泉當然是卻之不恭,加上長途跋涉了近十個小時,雖然吃了兩顆人參之後安泉的精氣神都有極大程度的提高,但安泉仍然有種疲憊的感覺,喝上兩口比二鍋頭要烈得多的白酒,自然是提神的好辦法。

喝了一口伏特加,享受著火繩般的液體從咽喉流到胃裡的那種奇異感受,安泉向高大的俄羅斯人豎起了大拇指,慢慢上了樓,而此時的馬寧夫斯基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專心地烤著德娜最喜歡吃的牛裡脊,當然也少不了要準備同樣是德娜最喜歡吃的黑魚子醬。

※※※

“該死的暴風雪!”坐在倫敦第五大街最高的大樓陽臺上,霍金斯·迪恩先生在溫暖的太陽下面詛咒著暴風雪,喃喃道:“我們的發掘工作看樣子只能推遲整個星期了,我的天啊,我又要一個星期後才能拿到佣金,上帝啊,求求你把那該死的暴風雪趕走吧。”

“迪恩先生,這樣的問題祈求上帝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英國王室代表霍金斯·迪恩的身後響起,一個明顯受過高等貴族禮儀教育的年輕人慢慢朝迪恩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籠罩了整個芬蘭和挪威北部的暴風雪應當是風雪女神斯凱蒂的傑作,與其祈求上帝,不如祈求冬之女神來得有效。”

聽到聲音響起,霍金斯·迪恩就很有紳士風度地站了起來,很客氣地招呼道:“原來是查理·赫爾侯爵閣下,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侯爵大人。”

“不用太客氣,迪恩先生,我這次來,只是想找你商量一下我們之前談好的共同發掘那個『失落的晚霞』寶藏的問題,剛才聽到迪恩先生也在詛咒那該死的暴風雪,想來迪恩先生的發掘工作也還沒有開始吧。”年紀不超過三十歲,卻有著侯爵稱號的赫爾的爵位顯然是透過繼承得來的,而小心地推亂和優雅的語氣,也足以證明這位侯爵先生並非一般的貴族敗家子。

“沒錯,赫爾侯爵!”迪恩很鬱悶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也知道,一天不進行寶庫的發掘工作,我就一天拿不到王子殿下的佣金,這對於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