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都奇怪得不得了,他還很認真地解釋是為了更好地跟員工保持親密的聯絡。

褚茫茫一身溼衣闖了付少的辦公室,好在走廊裡暫時沒有人,要是看見她這個樣子估計還得往歪處想,這個姑娘是不是存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想來勾引他們家付少。

推門而入,她直接朝著他的辦公桌走去,筆直柔韌的身體貼在他的桌前,用冷冷的眼神看他。

付亦歆一驚,心中的愧疚像雨後的魚一樣往上翻湧,轉著眼睛避開她的逼視,溫和地問:“你來沒帶傘?怎麼淋成這個樣子?”他的視線從她耳邊髮絲滑下的水滴移開,從抽屜裡取出兩袋一次性毛巾遞給她。

她也不接,就那麼幽幽地看他,這點自制力她還是有的,這個時候跟瘋狗似的亂咬一旦惹惱了他,還不知道後果會有多麼嚴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生活在底層的姑娘自然深諳這個道理很多年。

“快接著呀,別感冒了。”他裝得非常關切,把毛巾拆了塞她手裡,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昨天出了結果,錄取了嗎?”

“……”這裝傻裝的,還真讓自己腦子裡一混,開始琢磨真假。

不過蹊蹺太多了,讓自己不懷疑都不行,傳媒的專業那麼多,那麼綜合,為啥沒調去外國語沒調去美術系,偏偏去了表演系?除了嫩蕊的人,誰會知道她有這方面的天賦呢?

她壓下心頭的惱怒,緩緩呼吸調整情緒,突然心生一計,眨巴著眼睛,嘴角勾起一點笑意:“算是吧,表演系。”

“啊?怎麼會這樣?”付亦歆驚訝地看著她,連上身都跟著一顫,用來表示自己的震驚。

……這演技,還真是入錯行了,她真想給他一個忠告:快拜顧影帝為師學演戲,明年影帝就姓付了。

“我從小就對錶演感興趣,藝考沒有門路參加錯過了,這次運氣真好,沒考也進了。”褚茫茫笑看他,眼底彷彿帶有幾絲慶幸的喜悅,攤開手裡的毛巾開始認真擦自己的頭髮。

他一怔,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昨天還哭喪著一張臉,看得自己心都皺了,今天這反差也太大了點,到底是心裡有鬼的人,被她這麼一說不小心露出原形,開始自戀地得瑟起來,還是自己的眼光好,挑了一個她喜歡的專業。

沒過一會他就笑得鮮花怒放,跟開了春的貓狗似的,褚茫茫雖然一腔憤怒,但不可否認這張臉過分得好看……好看得讓自己覺得手癢。

“你喜歡就好,嫩蕊資源多著呢,將來肯定有給你試戲的機會。”他鬆了鬆繃得發緊的聲帶,調整了原本正直的坐姿,整個人徹底放鬆起來。

她卻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她忍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了,為什麼沒有直接衝來找他理論一番?還不是使勁忍著忍著,想要平靜地跟他談一下嗎?可是她都找上門來了,他還是裝得道貌岸然,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這得氣死人嗎?

她吸了吸氣,十分可憐地看著他:“可是……學費一萬二,我付不起怎麼辦?”

……糟糕,之前投入感情過度,不小心哭了出來。

然後再沒控制住,眼淚跟決堤的江水一樣洶湧而出,大有水漫金山的勢頭。

他傻了眼,到了手足無措的地步,第一次感覺看著別人哭也是一件特別難受的事情。到底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能堅持到今天不露出一點悲傷來已經十分堅強了,一時間他心裡亂得跟麻草似的,除了被她感染得特別傷感之外,慚愧得說不出話來,與此同時心裡還藏了幾分竊喜,她在他面前能哭出來是不是表示跟他關係特別親?

他平時挺討厭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說實話,想要靠近他的女人不要太多,刻意扮蠢的,給他端茶水的時候往他身上灑;刻意扮病弱的,每次看見他都咳得渾身顫抖,好想哮喘發作。前一種被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