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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腿太長鞋子觸地了，晃也晃不起來，坐著還前後動彈，簡直是難為他了。

“……”付亦歆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竟然會聽杜陵那個逗比的建議，他剛剛看了看旁邊的牆上，全是用彩色筆搞出的塗鴉，上面寫著“某某某我愛你”“你是我的掌上明珠”“你是住在我胃裡的男人，讓我痛得撕心裂肺”，特麼的，這是鐵扇公主和孫悟空談戀愛嗎？就在這麼一堆四十五度憂傷文字裡面，他看了一會，竟然覺得臉上有點發燙。

被她這樣一問，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唇角一勾微笑道：“我不餓，看著你吃就好了。”

“哦對了，我聽說男人不愛吃甜食的，你也是這樣的嗎？”

“不是，我不捨得跟你搶。”

為了體現他的謙讓和賢惠，他竟然用這樣的話，褚茫茫盯著他看，心想明明自己剛剛吃相也沒有顯得那麼如狼似虎吧？怎麼就讓他用了“搶”這樣的字眼呢？

“吃多了胃疼，你跟我一起吃吧？”

“慢慢吃，我們不急的。”他蹙了眉，他不是不想吃的，只是這個鞦韆坐起來不太合適，只要一俯身低頭，鞦韆就從身下溜到後面去了，這個樣子太失儀。他這個人特別注重形象，旁邊還有幾個小學生因為夠不著餐桌，把鞦韆騎在兩腿之下來回飄蕩，他當然做不到！

他這樣拘謹的坐姿被她看在眼裡，如此的不自在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長痔瘡了？

褚茫茫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生同情，用小勺子舀了一塊燒仙草送到他身前：“嘗一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美食也是一樣。”

付亦歆配合地張口，得意地眯著眼睛，這小姑娘多開竅啊，真心疼他。

果然這樣的方式才能讓他吃東西，褚茫茫像是發現了新樂趣，又連續舀了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喂他，樂此不疲。“這個燒仙草果然好吃，這個碎果仁特別香甜，脆皮味道不錯”

男人好像成年之後味覺就變化了，他也不例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過甜食了，今天猛然接觸才發現有些東西是會甜進心裡的。

把他餵了個差不多，她心裡也高興，學雷鋒做好事，要給痔瘡患者留面子，一個分神用錯了勺子，直到食物入口才發現出了錯，這到底是誰的勺子啊，好像一開始就拿錯了是不是？她捏著勺子柄，放也不是扔也不是，只好裝什麼也沒發現繼續進食。

他在她對面看清了她臉紅的樣子，也不作聲，心裡卻似開春般繁花錦簇。

一頓冰淇淋吃得比正餐還歡脫，倆人一道出了店鑽進車裡，空調被開啟，車裡溫度慢慢降了下來，他從車前的匣子裡取出一個包裹當著她的面拆開。

這就是他說的開學禮了吧！褚茫茫微微低下頭，無聲地凝著他纖長的手指看，一條紅色絲帶從黑色硬紙外面掉落下來，他將那層硬紙掀開，從裡面取出一本書遞給她。

《姽嫿骷靈》。

“這是書商送我的樣書，正品還要等幾個月再上市，我等不及要送給你。”

她的指腹輕輕拂過啞光的紙面，細微的摩擦在指尖流過，封面上女孩穿著一件鑲嵌著金邊的白色裙裝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人物似真似幻，被處理成類似於遊戲介面的模樣，上面有仙鶴和層雲盤旋，後面是一座中世紀的城堡，一旁的空白處用黑體與字母拼接而成的形狀做出歐風標題。

她小心翼翼地翻開後面的插畫，從荊釵布裙到最後華麗的變身，從溫柔膽怯到最後的大氣卓然，文中的女主經歷了好幾年的奮戰，有很多次甚至差點魂飛魄散，而她拍這一套插畫也不過是換了幾身衣服改變一下神情。

最後一頁插畫下面寫的是一段男主寫給女主的告白詞：“我能與你並肩作戰，是我最大的榮幸。我想與你白頭偕老，是我最大的憧憬。”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