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些聲,還嫌府裡傳得不夠難聽是不是?若不是鬧出那事兒來,你以為人家楚侯府願意把寶貝大姑娘嫁進你家門來?他二人成親才幾個月,你個公爹上趕著讓兒子收房,我若是楚侯夫人,指不定要上門來評理!”廖氏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裡透著幾分不耐煩。

現如今她又不要爭寵,沈修銘也長大了幾乎能夠自立門戶了,所以當只剩下夫妻二人對峙的時候,廖氏也會據理力爭地反駁。

沈國公被她說得愣了一下,臉色變了幾回,不由得低聲嘟噥道:“又是那混小子到你面前告狀來了不是?我又沒讓他納妾,只是收個房而已,人家都能收得,就他一人搞特殊!”

廖氏看他胡攪蠻纏的樣子,不由得啐了一口,冷聲道:“那也得二郎自己願意,他們小兩口的事兒,你就別跟著攙和了!”

沈修銘的眉頭挑了挑,握住楚惜寧的手輕輕攥緊了幾分,低聲道:“計劃延遲。”

“哎,只是做樣子而已,你真要把我身邊丫頭收房,我還怕委屈了她們呢!你先假意收房,到時候我再替她們找戶好人家。遲早都要被長輩逼迫,不如就……”楚惜寧微微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地看著他。昨晚好容易才商量好的,怎麼臨到最後又反悔了。

沈修銘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看向裡屋的方向,似乎在琢磨著什麼,最後才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原本就是胡攪蠻纏討人厭,為了你更可以。雖然你那法子能抵一時風平浪靜,但是若我爹給了我壓力,我立馬就鬆口妥協了,日後長輩往屋裡頭塞人的事兒絕對杜絕不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就湊在她的耳後說著,身後隔著幾步跟在身後的丫鬟們紛紛羞紅了臉。二爺對少夫人做如此親密的動作,當真在哪裡都不曉得收斂。

楚惜寧的心頭一軟,一生一世一雙人誰不想求,但是如若她要大刀闊斧地插手國公府後院的事兒,就不能敗在“妒”字上。不能每回她要管理後院的事兒,總有人跳出來指著她不讓世子收房。

沈修銘見她張口似乎還要反駁,立馬擺了擺手,低聲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你總得夫唱婦隨,回去再說!”

楚惜寧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心裡嘀咕:妒婦就妒婦,只要你受得了!

“那小兔崽子什麼時候到的,不進來做什麼?”裡面丫頭的通傳聲剛落,就傳來沈國公暴跳如雷的怒吼聲。

沈修銘冷哼了一聲,攥緊了楚惜寧的手,大跨步走了進去。

“兒子、兒媳給父親、母親請安!”兩人直杵到沈國公面前,沈修銘才鬆開她的手,二人一同彎身行禮。

從他們一進屋,沈國公就一直緊盯著他們緊扣的雙手,此刻臉色陰沉得嚇人,眼睛還一直盯著沈修銘的手,似乎要瞪出個窟窿來。

“冷不冷?”沈修銘自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待廖氏讓他們起身後,他就再次牽起了楚惜寧的手,小心翼翼地搓著還哈熱氣,似乎怕她凍到一般。

楚惜寧的面色一僵,她自然察覺到沈國公那越發激烈的眼神掃射,無奈她想要掙開又想起沈修銘臨進來時的那句話。今兒要主打的是夫唱婦隨!

“不冷,還未到三九寒冬,母親這裡人也挺多。”楚惜寧強制的壓抑住想要抽回手的衝動,臉上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看起來就是一副賢妻的模樣。

夫妻二人一副蝶戀情深的模樣,相互攙扶著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廖氏一直含笑不語地捧著茶盞,偶爾看一眼處於狂躁邊緣的沈國公,一副看好戲的狀態。

“請完安就快走吧,還得上朝議事,今兒你和我乘一頂轎子,我有話跟你說。”沈國公的臉抽了半晌,最終看在楚惜寧的份上,還是忍住了。決定等待會子只剩下父子倆的時候,再收拾這混蛋小子。

沈修銘的眼眸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