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銘,不停地眨著眼睛抵擋隨之而來的睏意。

“快清醒吧,今兒是大年初一,你都多久沒趕早去給爹孃請安了。我怎麼就娶了你這個懶媳婦兒,整日拿我的話當擋箭牌!”沈修銘伸出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搖晃著,半開著玩笑調侃她。

二爺疼媳婦兒,在沈國公府早就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了。這回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基本上不讓楚惜寧下床。應該是被楚惜寧生孩子嚇到了,別提讓爹孃免了她的日常請安,更是親自跑到衛氏那裡,懇求大嫂多擔待,先掌著管家權。

楚惜寧總算是有了反應,輕輕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抬起手輕拍著沈修銘的面頰,臉上露出幾分輕柔的笑意,低聲道:“好夫君,誰讓我嫁給了這麼好的夫君呢!把好姐兒抱邊上玩一會兒,我立刻就起身,好不好?”

沈修銘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額頭,直起了身子將好姐兒抱了起來。

“好姐兒日後也要找個像爹這麼好的夫君,瞧瞧你娘都被我慣上天了。說出去指不定都得被人笑話呢!”沈修銘摟著好姐兒朝邊上站了站,便低聲逗弄著她說話。

可能是離開了床上柔軟的觸感,猛地接觸到沈修銘胳膊上硬硬的感覺,好姐兒撇著小嘴低聲哼唧著。

“不哭不哭,爹知道像這樣的好夫君難找。沒事兒,爹給你找,一定把這世上最好的都捧給你!”沈修銘一廂情願地誤解了好姐兒的意思,還煞有其事地跟一個半月的小娃娃交流起來,說得像模像樣的。

楚惜寧有些無語地站在一旁,清風她們幾個正替她穿衣裳,聽到沈修銘這麼對話,都低著頭死命憋住笑。男人一旦遇到喜歡女人替自己生的孩子,往往都是這樣的天真有趣。

冬日的陽光總是那樣的耀眼,從窗戶投射進來照在沈修銘的身上。男人是強壯有力的存在,而他懷裡的小娃娃卻是那樣的細嫩孱弱,強大與纖弱的反差對比,當這些存在於父女之間的時候,卻往往讓人心頭一軟。楚惜寧輕輕眯起眼眸,心底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感動,或許曾經她也是這樣哼唧著被楚昭抱在懷裡的吧。

待楚惜寧梳洗完畢,沈修銘也在她的髮髻上大展拳腳之後,一家三口才匆匆趕去廖氏的院子。沈國公,廖氏和衛氏都已經到了,明顯沈修銘兩夫婦來晚了,沈國公的臉早已拉得又長又臭。不過礙於今兒是新年頭一日,硬撐著沒多說一句廢話。

楚惜寧在路上就自我檢討過了,說實話她可真不算是一個稱職的兒媳婦兒,每日用膳從來沒有在長輩面前立過規矩。連請安都很少,更別提問候公婆了。

“放在在屋裡逗好姐兒說話晚了,這小丫頭就是鬼機靈,還是姑娘好啊,都懂得為父之心!”沈修銘一點都沒有尷尬不好意思的表現,大喇喇地朝椅子上一坐,懷裡依然緊緊抱著好姐兒,跟得了個寶貝似的,臉上帶著幾分洋洋得意的笑容。

國公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朝他掃了一眼,瞧見他低著頭去親好姐兒的臉,一點都沒有要回避的尷尬,頓時沈國公的胃抽了一下。這好姐兒才多大一點,一個半月大的娃娃,能明白他的為父之心?在沈修銘的嘴裡面,他家姑娘都快成妖精了,如此通透。

“得了,要顯擺你姑娘回自己屋子去,擺膳吧!”他也不稀罕沈修銘的囉嗦,手一揮,那些正等在門外的丫鬟們,便捧著各式各樣的早點魚貫而入。

靄哥兒就坐在衛氏的旁邊,不時看一眼另一邊的二叔。沈修銘依然抱著好姐兒,似乎就是要在這裡展現父女情深似的。他竟然親自上陣要給好姐兒喂米湯喝,任一旁的奶孃如何勸,他就是死摟著好姐兒不撒手了。

楚惜寧輕咳了一聲,扭過頭低聲對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