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瞧著眼前帶路的這丫頭,只想著銀子和吃,她也就不再遲疑。

“夫人忍忍吧,就快到了!”那丫頭低聲說了一句,轉回身繼續在前面帶路。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原本畏畏縮縮和只想著吃的傻樣兒消失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副略微冷淡的表情,赫然便是青蓮。楚惜寧把她帶出去見人的機會就更少,昨兒還是頭一回去老夫人那裡,就出了楚珍那事兒。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好容易捱到了二房。楊氏從袖子裡掏出一串銅錢遞給她,又掏了一串放在手心裡掂量著。

“你知道後門在哪裡嗎?”楊氏低聲問了一句。

只見那丫頭抬起頭,傻愣愣地看著楊夫人,轉而點了點頭:“夫人要去偷東西麼?不能的,上回被二夫人抓到一個偷她東西的人,被活活打死了!”

楊氏微微一怔,轉而搖了搖頭,哀慼地說道:“我進去求二夫人的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也知道我們母女的處境。她答應是好事兒,若是不答應,別人更加瞧不起我們母女!”

楊氏臉上帶著三分悽苦,手中的銅錢一上一下地掂量著。那丫頭的眸光也跟著一上一下。

“跟著奴婢來吧。”她嚥了咽口水,再次看了一眼楊氏手中的銅錢,才轉過身帶著楊氏接著走。

楊氏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等快到後門的時候,那丫頭指了路給她。

“奴婢就不過去了,要奴婢在這裡守著嗎?”那丫頭輕輕地問了一句,眼眸四處搜尋著,似乎在找原來那串銅錢。

“不用了,給你買糕吃吧!”楊氏淡笑著搖了搖頭,從袖子裡掏出錢塞進她的手裡。抬手四處整理了一番髮髻和裙衫,再一轉身那丫頭已經沒影兒了。

她輕輕嘲笑著只懂吃的傻丫頭,轉而深吸了一口氣,邁著小碎步往後門走去。

大過年的,守門的婆子都聚在一旁的小屋子裡打牌,楊氏佯裝是這裡的丫鬟,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倒無人注意到。

等楊氏成功進去之後,二房後門外的一棵樹後走出了一個小丫頭,正是方才替楊氏帶路的青蓮。她肅著一張臉,沉靜地瞧著後門。

約半柱香的功夫,就瞧見喝得醉醺醺的楚明回來了。他被小廝攙扶到書房門口,四周黑漆漆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壓住心底想罵人的衝動。越到了年關,老夫人盯得越緊,滿嘴都是刻苦勤奮,不可驕奢淫逸。書房裡連個丫頭都不讓留了,整日見著那些小廝,他也有些煩了,一怒之下都遣散了。

楊氏剛進來就後悔了,她四處都不認得路,只敢往黑暗的地方走。聽到動靜就隨手進來了這間無人守的屋子,待看到書桌才意識到這裡是楚明的書房,現如今聽著外頭楚明的聲音,心裡倒帶著幾分竊喜。

“老爺,要不奴才進去打掃一下?”攙扶著他的那個小廝輕聲詢問了一句。

“行了,一股子酒味誰稀罕聞,要聞也該是美人香!”楚明揮了揮手,小廝的身上也沾滿了酒味,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勉強自己站穩,搖搖晃晃地進了書房。

那小廝是自小跟他的,早就知道二老爺的色性,不由得搖了搖頭,也不再湊上去討嫌。瞧見楚明安穩地進去之後,替他關上門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二老爺今兒喝醉了,先去眯上一會兒,半夜指不定那位祖宗得要人伺候呢!

楚明無力地斜躺在書房隔間的榻上,只覺得心癢難耐。大年初一的晚上,本該是醉生夢死的**一夜,現在卻是冷床冷塌。

“爺,你好狠的心啊,都捨得不來看我們母女!”一道嬌軟的女聲傳來,楚明微微一怔,就感到一雙柔荑摸到了腿間寂寞多日的□上。

楚明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心中的火也一下子被點燃了,他已經猜出是誰了。這府上即便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