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的故意示弱,一旦他的軍隊北上,立刻會有第二支十萬突厥騎兵從東線夾攻,那時他將面對二十萬突厥大軍的圍攻,很可能遭遇全軍覆滅的命運,他雲定興承擔不起這麼沉重的責任。

“雲大將軍為何還不出兵?”

不知何時,宇文智及出現在雲定興的身後,語氣中帶著責備,他昨天晚上就把父親的命令告訴了雲定興,但現在已是次日中午,雲定興卻依然沒有半點出兵的跡象,令宇文智及心中十分不滿。

“現在還不到出兵的時機。”雲定興淡淡說道。

“可我父親認為現在就是出兵時機!”宇文智及惡狠狠盯著雲定興道。

雲定興終於忍無可忍,回頭怒視宇文智及,“戰場上是否出擊,不是躺在家中床榻上的人能決定!”

說完,他和宇文智及擦肩而過,快步向城下走去,宇文智及一動不動,眼睛裡噴射出怒火,拳頭慢慢捏緊了,這個該死的渾蛋,竟然敢不聽從父親的命令了。

雲定興心中惱怒地走下城牆,他心中對宇文述極為不滿,一個快要死的人,竟然還想把自己捏在手心,他把自己當什麼人了,還以為自己真是他的牽線木偶嗎?

這時,一名士兵快步奔來,單膝跪下稟報,“啟稟大將軍,江淮招討使張將軍已率軍趕到城外!”

雲定興點點頭,心中頗為感概,從各地趕來勤王的軍隊已經不少,可要麼在太原郡,要麼在樓煩郡,但第一個趕到樓煩關軍隊卻是來自江淮的張鉉,這才是真正的將軍。

他連忙向城外迎去,這時,走在城牆邊的宇文智及聽說張鉉已到,他心中暗暗吃驚,如果被張鉉發現自己在這裡,恐怕沒有自己好果子吃,他雖然深恨張鉉,但又無比懼怕張鉉,宇文智及連忙沿著城牆向關內駐營走去。

關隘南城門外,張鉉率領五千軍佇列隊等候,片刻,城門開啟,雲定興快步迎了出來,老遠便高聲道:“張將軍不遠萬里而來,令人敬佩!”

張鉉上前行一禮,“卑職參見大將軍!”

雲定興拍了拍他肩膀,誠懇地說道:“危難時方見忠臣,我怎麼也想不到,第一個趕來支援的軍隊,竟然是遠在江淮的張將軍,張將軍請隨我進城!”

張鉉跟隨雲定興向關內走去,他笑問道:“我的先鋒元慶將軍應該到了吧!”

“他已經到了,目前在馬邑郡擔任外圍斥候,這兩天就應該回來了。”

張鉉點點頭,這時,李淵也快步走到城門處迎接張鉉,“賢侄,好久不見了。”

張鉉施禮笑道:“我經過太原時聽說李公已經率軍北上,能和李公並肩作戰,是張鉉幸也!”

“這話應該是我說,能和名震天下的張將軍一同作戰,是李淵的幸事。”

眾人大笑,一起走進了關內,雲定興命人安排張鉉軍隊入營休息,他和李淵親自陪同張鉉上了城頭。

“張將軍,我們之所以駐兵在樓煩關沒有北上,是因為突厥大軍在北面給我們佈下了陷阱,如果我們貿然北上,我們將面臨二十萬大軍的圍攻,而我們只有八萬人,難以匹敵對方!”

旁邊李淵也道:“雲大將軍說得很多,這是典型的圍城打援,據我們所知,突厥軍隊已停止攻城,圍困住了城池,一旦我們北上,非但不能解圍,反而會被突厥騎兵圍殲。”

張鉉心中暗暗搖頭,兩人的出發點都是敵不過突厥人,當年楊素以五萬步騎軍大破二十萬突厥騎兵,隋軍的雄風在哪裡去了?

沉吟片刻,張鉉又問道:“那天子是什麼態度?”

“天子至今沒有訊息。”

其實這也是雲定興最擔心之事,聖上能不能理解自己牽制突厥騎兵的苦心,會不會認為自己是懼而不戰?

雲定興嘆口氣道:“自從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