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讓兒子替他接待。

如果一些富商大賈求他辦事,他甚至連門都不給進,直接讓管家收下禮金,除非禮金特別豐厚,他才會不吝一見。

這時,夏侯儼領著宇文述漸漸來到了中堂門口,幾盞燈籠出現在十幾步外,虞世基笑呵呵迎上前,“宇文大將軍身體不好,就不要出門了,讓智及來說一聲,我親自上門拜訪就是了。”

“茂世公務繁忙,哪裡好意思讓茂世親自上門,還是我這個閒人跑一跑吧!”

兩人都是官場老油條,且地位高崇,所以說話做事都非常講究規矩,宇文述已經事先讓兒子和夏侯儼聯絡,把大致情況透過夏侯儼告訴了虞世基,虞世基沒有一口回絕,宇文述才會親自登門,這樣就避免了事情談不成的尷尬。

不僅如此,從彼此稱呼上就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虞世基自己稱呼宇文述為宇文大將軍,卻又讓兒子稱呼他為世伯,既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但又硬中帶軟,表示有商量的餘地。

而宇文述則直接稱呼虞世基表字,這就是套近乎,求他辦事了,這就是官場,一言一行皆有深意。

不象張須陀那樣不懂官場規則,不通人情世故,拎個醃菜罈子送人,官員們還以為裡面另有乾坤,收下了才發現真是醃菜,連忙派人送回,表示自己清廉自重。

張須陀的東西送不出去,想做的事情更是沒有了希望,這樣的禮還不如不送。

宇文述心知肚明,只要虞世基肯見自己,那事情就有商談的餘地,兩名手下攙扶著他起來,慢慢跟隨虞世基進了外書房。

有侍女上了茶,所有下人都退出去了,外書房內只有虞世基和宇文述兩人,虞世基喝了口茶,淡淡笑道:“聽說令郎昨晚出了點事,和燕王侍衛起了衝突,是嗎?”

“哎!虎落平陽遭犬欺,連小小的侍衛都敢藐視我兒子,打死我的假子,大隋天下倒是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

“李綱不是自詡公正清廉嗎?難道他不能給大將軍主持公道?”虞世基語氣中帶著譏諷的口氣,他早就看不慣李綱的清廉了,儘管他身份崇高,說話要注意分寸,但言語中還是露出了對某些人的不滿。

宇文述又嘆了口氣,“一面是燕王,另一面是被免職的大將軍,他怎麼可能公正得起來,明明是燕王侍衛殺死了我的假子,他卻想把罪名按在一個底層軍官身上,令人心寒啊!”

“那我能幫大將軍做點什麼呢?”虞世基不露聲色地問道。

“我希望茂世賢弟能主持公道。”

“恐怕有點難啊!如果河南尹定了罪,刑部要麼同意,要麼駁回讓他們重審,很難越俎代庖。”

“也不是沒有先例。”

宇文述連忙道:“當初重審宮中貓妖案時,不就是刑部直接把案子從河南府衙拿過來嗎?”

“那是因為刑部有巡查制度,對已經審結的案子可以複審,但像這樁案子尚在審理之中,刑部直接干涉恐怕不太好,要不大將軍再等一段時間?”

宇文述哪裡等得了,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他處心積慮,就是想利用這件事為自己翻案,如果再拖下去,非但翻了不案,恐怕自己假子也白死了。

宇文述當然知道,這對虞世基其實是小事一樁,他只是為了討價還價,才把事情說得這麼難。

宇文述知道虞世基需要什麼,虞世基比自己還貪,他把難度提高,明顯是想獅子大開口了。

可為了自己的前途,虞世基實在想狠狠敲詐他,他也只能認了。

宇文述堅持道:“我覺得應該可以吧!”

虞世基笑了笑,卻把話題轉開了,他指著書房笑道:“你覺得我這間書房如何?”

宇文述打量一下笑道:“清雅有餘,濃麗不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