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為何不與趙德鈞會師南下?”

石敬瑭哼了一聲道:“你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和趙德鈞貌合神離,這次是逼得無奈才暫時聯手,難道你以為他會真心與我們合力進擊?勉強聯手,兵力雖然多了,行動之際卻反而會多方掣肘!當今之計,兵貴神速!需以雷霆之威直逼洛陽只要能在張敬達殺回來前抵達黃河,那時天下必然紛擾,我們就有七成勝算了!”

劉知遠深服其論!當下以降將張令昭為前鋒,劉知遠繼其後,一路打著石敬瑭的大旗,猶如風掃殘雲,席捲南下!

石敬瑭不愧是後唐屈指可數的名將,劉知遠亦自不凡,就是張令昭也是百戰強將!兵馬從幽州出發,一路縱貫下來,石字大旗所過之處幾乎望風披靡!

涿州、易州、泰州都是不戰而降!至定州始有抵抗,石敬瑭這時已經裹挾了八州兵馬,以降將張令昭為前鋒,將定州團團圍住,一邊強攻,一邊射入書信誘降,五日之後城中便有將領回應,星夜開門放了劉知遠進去!

石敬瑭至此得了定州,跟著又夜襲趙州得手,趙州一破,以南的邢、魏、磁、相諸州都無重兵把守,更何況河北各地豪強大多擁兵自利,許多人並未對李從珂多麼忠心,石敬瑭也罷,李從珂也罷,誰做皇帝還不是一樣?所以石敬瑭在河北才會打得那麼順利。

石敬瑭檄文傳處,軍民無不驚惶失措!有的州縣甚至只是聽到風聲,滿城的軍民就都開始逃跑了。只是邯鄲守將十分硬氣,以區區三千人守住了城池,石敬瑭連攻七日無果,軟硬兼施也無從下手,大軍在此受挫。然而張令昭的前鋒遊騎兵竟已經逼近了黃河!

軍情一日數變,李從珂的心情也急劇惡化,他終於聽了李專美之勸,調山東、河南兵馬勤王。不過後唐王朝這時尚未平定南方,淮河一線也還需要保留戰力,因此能夠北上的軍馬其實不多。

更何況後唐王朝的中央集權行動才剛剛開始,戰爭勝負,心理層面較量的重要性幾乎還要壓過戰場層面的較量!河南、山東等各地節度使一聽說石敬瑭已經逼近黃河,覺得他與李從珂之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有不少人都生了騎牆之心。勤王令下之後,聞命趕來的兵馬十無三四!真正的實力派都觀望不動。

內部的這種狀況,比外部石敬瑭的衝擊更加讓洛陽寒心!

李從珂由先期的暴怒轉為後起的憂慮,在薛文遇的建議下,他開始考慮:是要自己秦徵去迎擊石敬瑭,還是先調張敬達回師攔截?

這時因為戰事緊急,韓昭胤、劉延朗也被解除了禁閉,過來參與商議,韓昭胤便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要調西北軍隊東進!大臣劉昫道:“若調西兵東進,誰御天策?張邁與陛下雖為兄弟,然而素有虎吞天下之志。若是西北防範稍為疏鬆,臣恐石敬瑭未渡黃河,甘隴騎兵已入長安了。”

群臣一想也都憂慮,韓昭胤無言,翰林學士李菘道:“天策與我,份屬盟友,且同文同種,自結盟以來,未曾有邊患。如今國亂方起,當以東北之事為先。且我朝與天策本有盟約:若契丹進犯,則天策出兵陰山、漠北,以分其勢。雖然,石逆背靠契丹,而胡騎尚未南下,若以內亂而召涼州兵馬,則恐有董卓之亂,然臣有一計,可安西北。西北安定,則秦兵可以東進以衛京畿。”

李從珂問:“什麼計策?”

李菘道:“臣聞張天策有子,尚未婚配,陛下又有公主,何不便派使者,與天策議親,以成秦晉之好。陛下與張元帥本有兄弟之名,如今又做了親家,那是親上加親,那時節縱然不請之起兵東進,亦足以安西北矣。”

其實李從珂的女兒雖未成年,去也有十歲出頭了,比張邁的長子也大了很多,不過政治聯姻就是相距幾十歲也沒問題,更別說這點年齡差距。

李從珂沉吟不語,大臣呂琦見李從珂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