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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百年前的故鄉所以他心裡從來都沒將中原當成外國,中原啊,那就是自己的老家!天策政權的興亡在他心中自然是第一位的,但中原的福禍在楊定國心裡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地位。
郭汾知道楊定國的這份情感,也沉默了。她想起了自己雖然自己和張邁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但她也推測得到,如果自己和張邁之間並無情感,而兩人的婚姻又能幫助安西唐軍走出困境,那麼老一輩的人只怕也會主持這場婚事!
對於從西北苦寒絕地走出來的人來說,什麼小兒女的私情、小家子的幸福那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整個群體的生存才是最重要的!郭汾明白,在楊定國等人心中,家事從來都必須服從國事需要的。
眼看曹元忠點頭,鄭渭無語,魯嘉陵沉吟,郭汾也有些動搖了,卻還是道:“雖說亂世以國事為重,但只憑這聯姻一事,未必就能影響全域性。契丹也不會因為我們與李從珂聯姻就不南下了。”
楊定國道:“兩家聯姻乃是一種姿態,雖然不能就阻止契丹南下,但我們若不肯聯姻,恐怕天下人就都要認為我們要放棄小唐主了,那樣卻會置他於大大不利之中!”
薛復卻走上了一步,道:“中原的局勢,未必有這麼危險。”
“哦?”反問的是楊定國。
薛複道:“幽州雖然失守,整個河北也確實是一馬平川!但河北一帶,自安史之亂以來割據百年,各鎮藩守暗中都有很強的實力。地勢縱然一馬平川,但各藩鎮有兵有糧,在本地又是根深蒂固,非石敬瑭一外來者倉促所能平定。且據最新的線報,河北諸州並未完全陷落,石敬瑭所能控制的,不過兵力南下時所走的那一線,並非能在一二個月內就真的控制整個河北,其統治也僅限於所得城池,而無法深入到下轄各縣,他到達黃河邊的也只是小部遊騎,並非大軍。如今中原有鼎革變天的氣氛,是被石敬瑭兵逼黃河的訊息烘托出來的恐慌,從李從珂尚未急調張敬達回援就可以知道,河北的局勢未必有傳言中那般危急。”
郭汾忙問:“那薛都督的意思是……”
薛複道:“現在中原是李從珂與石敬瑭在較勁,河北諸鎮的龜縮,一半是儲存實力,一半是持觀望態度。眼下李石勝負未分,李從珂又未正式求救,只是丟擲個聯姻之事來,其實就是要借我們的勢。若河北、山東聽說李從珂與我們聯姻,必然傾向於李氏,那時候李從珂氣勢大漲,或者能不費多大力氣就平定中原也未可知,如此一來我們自己固然沒什麼好處,事後李從珂也不見得就會賣我們什麼人情。這本是鄰家之事,他們未許我們什麼好處,我們卻又何必屈己從人?”
和楊定國不同,薛復對中原可沒有什麼深厚的情感,在他心目中,判斷形勢的取向只是簡單地對天策政權有利就是了,因此思維反而比楊定國更簡單。
楊定國的眉頭皺了起來,一時卻沒法反駁,只是道:“我只是怕中原因此大亂,今日我們若答應李從珂那只是舉手之勞,卻能一聲吆喝而成其大功。但若是置之不理,任由李從珂失勢,到了不可收拾之日,那時我們可就都成為罪人了。”
薛複道:“國老這兩句話可說的太過了,若中原是我們的,我們自然得為之謀圖長遠。但中原牧主如今是李從珂,不是我們,他若能平定中原,功勞不會是我們的,但他若是丟了天下,這失國之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眼看兩家詞鋒漸利,張毅和稀泥道:“既然此事難決,不如便馳書向元帥稟明,由元帥來決定吧。咱們幾個只是留守大臣,元帥不在時可以幫忙處分國事,但這件卻是家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子的婚姻,總不能不問問父親啊。”
郭汾正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