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看著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冷冷說道:“榮寧公主能以冒犯公主這大不敬的罪名輕易殺了容嫣然,難道就不能用這一招對付你?你父親要是真指望的上,剛剛就不會事事順著榮寧公主了。你記住,她如今是公主,而且是上了玉蝶的皇室公主!你我在她眼中不過螻蟻,她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你以後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切莫像今日這般莽撞了。”她也想當正室夫人,可是沒命了,一切都是空想。

看著喬姨娘那神色肅然的樣子,容芙忽然想起容淺殺容嫣然時眼睛都不抬一下,那模樣彷彿她殺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畜生一般,她身體驀地抖了抖。今天看到容淺得了那麼多上次,又被那麼多優秀的人關注著,她一時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會說出那樣的話,還好她沒有像對容嫣然那般對她。她突然暗地裡慶幸下來,反正這容府裡面現在也沒有正經夫人,論資歷,姨娘還不是最大的那個。她等,她就不信容淺不嫁人?等她嫁了人,難道還管榮國公府裡的事情不成?遲早有一天姨娘會成為正室夫人,她也會成為嫡女的。

門口幾個人不知何時都離開了,只留下容嫣然一個人躺在冰涼的青石板上,她瞪大著那雙泛黃的眼睛,不甘的看著頭頂,幾隻烏鴉飛過停在了她身上,不肯離去。而她最終的宿命便是被幾個下等僕人拖起來,運出去,丟到了亂葬崗,與那些烏鴉作伴。

寧馨苑中,容淺回來後就躺在榻上閉目休息。五臟六腑的疼痛已經微乎其微了,剩下的就是將養,內力的恢復也是指日可待。

回來的路上綠蕪問她為什麼要放過容芙?為什麼放過嗎?大概是因為她有那麼一份她羨慕、珍視的東西,暫時,她不想它被打破。

娘,若娘在的話,她們是不是也同容芙母女一般相親相愛? 所有的記憶,到頭來只記得那一刻。漫天的飛雪,鮮紅的血液,聲嘶力竭的嘶吼,所以,那些人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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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月水榭

淺月亭中,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輪椅上,看著湖中熙熙攘攘遊著的魚兒出神,身後桑原彙報著剛剛得來的訊息。

“容嫣然被淺兒殺了嗎?早該如此了!若不是當年淺兒太多顧忌,心地太善良,本王早就想殺她了。”楚溫嵐忽然收回目光,俊逸的臉上掠過一絲寒意。

桑原看著自家王爺盛怒的模樣,心下微嘆,這些年,怕也只有遇到容小姐的事情才會讓他如此。奈何容小姐現在根本就不記得王爺了,偏生王爺又不肯主動與她相認,這滿腔情意怕是無人訴說了。

“淺兒身體如何了?”楚溫嵐又恢復了先前溫潤如玉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桑原回過神來,回答說道:“容小姐氣色倒是恢復了些,不過今日容府門口,如您所料,祁王、慕容世子都去迎接她回來,至於天越太子則是養傷閉門不出。屬下怕這兩人對容小姐存了不一般的心思。”

不一般的心思嗎?楚溫嵐俊逸的臉上浮現一絲苦澀的笑容,他的淺兒那般獨一無二,這世上的男子誰看了誰人能不動心呢。不過軒轅天越沒去嗎?

“怕是皇上太過看重淺兒,所以才引得他們如此看重淺兒吧。”楚溫嵐忽然說道,眼底掠過一絲寒意,淺兒對男子的吸引力毋庸置疑,可是那幾個男子可不是一般人,並不是只看美色的,況且,現在的淺兒單論長相在他們眼中並不美。

這話一出,桑原面色微微一沉,看了楚溫嵐一眼,方才說道:“難道皇上想讓榮寧公主和親?”

“也許吧,不過淺兒心中應該已經有了計較,她的性子是不會甘願受人擺佈的,以前不會,現在更加不可能。”這樣的變化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總覺得淺兒離他越來越遠了。不過不會和親,那麼就不會嫁給其他人了。楚溫嵐忽然看向不遠處湖面上撲騰的小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