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覺得,你應該把這件事跟陳書記說一下為好。”

陳慧珊“嗯”了一聲,道:“已經打過電話了,現在關鍵是,譚浚會不會判死刑。”

張楓道:“有譚振江這個省政法委書記,想要判譚浚死刑恐怕很難啊。”

陳慧珊道:“今天那麼多的目擊者,他們就是想要胡來恐怕也不容易吧?”

張楓搖搖頭,“那些人還不知道譚浚的身份,否則的話,肯定不會有人出來作證,以譚家人的權勢,想要擺平這件事卻是再容易不過,不信你等著瞧,莫說是縣公安局,就是縣委也扛不住上面的壓力,所以,關鍵還要看上面是個什麼意思。”

陳慧珊咬了咬牙,道:“最好是判個死刑,最差也要讓他永遠不要出來,不然就是禍害。”

張楓苦笑著搖搖頭,道:“陳書記是什麼意思?”

陳慧珊臉上卻是lù出一絲難以琢磨的神sè,沉yín道:“我爸的意思是不要理會,權當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不過,對於我到周安縣工作的事情,他倒是沒有說什麼,有些奇怪。”

張楓道:“有啥好奇怪的,他又不糊塗,難道真希望你回美國啊?”

陳慧珊搖了搖頭,隨即道:“譚家的人手眼通天,公安局那邊,最好還是提前留一手。”

張楓想了想才道:“知道了。”遂抓起電話,給葉青打了過去,直接把譚浚的身份和自己的擔憂說了,讓她提前留個心眼,別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

陳慧珊道:“譚浚的那輛車太扎眼,說不定譚家已經知道了他出事兒的訊息了,但願還能來得及,否則的話,那個保安可就死得有些冤了。”

張楓道:“你不說我還忘了,那個保安是怎麼回事兒,咋被人一腳就給踹死了?”

陳慧珊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還得等法醫最後鑑定的結果了。”

張楓點了點頭,倆人遂不再說這個話題。

第二天,張楓剛到辦公室,秘書李觀魚便進來彙報道:“書記,徐書記請您過去一趟。”

張楓“嗯”了一聲,道:“知道了。”

坐在辦公桌前琢磨了一會兒,張楓先撥了一個電話給葉青,道:“譚浚的案子查清楚了沒有?”昨天與陳慧珊聊過之後,他便吩咐葉青,儘快對譚浚進行審問,把案子先坐實了再說,一應人證物證都做好底子,為的就是怕以後有什麼反覆。

葉青道:“基本上查清楚了,現在就等法醫的鑑定結果。”

張楓“嗯”了一聲,道:“法醫的結果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葉青道:“這個就不好說了,咱們縣裡又沒有法醫,都是從省城來的,死者的屍體也被他們帶走了,啥時候有結果還要等通知,還有,陶書記方才把案卷全部要去了。”

張楓聞言心裡登時一沉,他又被常識問題給忽悠了,壓根兒就沒想過法醫的問題,竟然不知道縣裡沒有法醫,讓省城來的人把屍體帶走檢驗,這不是讓運動員自己給自己當裁判麼?那還查個屁啊,又聽說陶金忠要走了案卷,心裡不妙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果然,等他到了徐元的辦公室,便見到陶金忠也赫然在座,不禁暗自皺了一下眉頭,跟徐元打過招呼之後便自顧自的走到沙發前坐下,他與陶金忠之間的不睦已經越來越明顯,完全沒必要掩飾,縣裡說不知道公安局聽他的?陶金忠要能跟他和睦相處才怪了。

張楓道:“徐書記,找我來有什麼指示?”

徐元笑了笑,道:“是這麼回事兒,聽說昨天你曾經去過縣衛生局?”

張楓“哦”了一聲,目光轉到陶金忠的臉上,嘴裡卻淡淡的問道:“徐書記什麼意思?”

徐元從張楓的語氣裡明顯聽出了不快,神sè微微一僵,登時醒悟過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