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我可以訓練你,也可以幫你聯絡唱片公司。”

即將十六歲的喬夕瓊眨了眨眼,堅定地搖頭。

“為什麼?”

為什麼呢?這個問題喬夕瓊也無數次問過自己。電視螢幕上眾星閃爍,每一個都擁有璀璨光芒。他們的笑容燦爛無邊,走到哪裡都是人群的中心,日子過得轟轟烈烈,曲折迂迴。

然後,她回答他:“老師,我想我的人生不會那樣燦爛,我想在人群中我不是閃閃發光的那一個,我只想和身邊的同學過一樣地生活。”

“喬夕瓊,小小年紀怎麼這麼自卑呢?你最想要什麼?”

喬夕瓊看了看老師,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大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老師,我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誠實回答。

“只知道不要什麼,卻不知道想要什麼。喬夕瓊,你未來的路好長啊。”這是老師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喬夕瓊直覺這句話包含著一些深意,卻始終想不透。久而久之她就放棄了對這句話的破解,繼續過日日重複無異的生活。

這只是生命中的一個小小插曲,它並沒有逆轉喬夕瓊對於生活的意願和安排。每天上課,下課,努力學習,課餘時間也與同學討論新出的影片和專輯,無非只是幾句淺淺的評論,並沒有周圍同學的痴狂和深愛。十八歲考入冠英大學中文系,學著用文字描述外面的世界和內在的心靈。大二上學期經老師推薦進入唱片公司兼職做文案,嘗試著用文字表達內心的想法和設計。每做一份文案,她都會嘗試全面瞭解這個歌手,會用心收集一些資料,而後交出帶有她個人特色的作品。兼職工作的性質和接觸頻率使她對唱歌這件事越來越熟悉,可是她的心猶如一汪死水,再多的刺激也激不起半點漣漪。

喬夕瓊就是在這樣的心態下遇到江臨風的。

這一生喬夕瓊都不可能忘記邁進大禮堂的第一感受。

冠英大學的大禮堂可容納三千餘人,平日用來聽取校長演講、舉辦各種形式的晚會和音樂系的一些比賽。之前喬夕瓊也來大禮堂看過幾場什麼舞臺劇話劇的演出,臺上演員很投入,臺下同學呵欠連天,明顯不在狀態。

今天晚上的大禮堂人聲鼎沸,氣氛熱烈,臺上空無一人,臺下同學的情緒已激動到沸點。

明明在江臨風的示意下聯絡了此次校園歌友會的主辦人,在禮堂的後面安插了兩個座位。他指示喬夕瓊和孟玉萍從後門進入,孟玉萍心急想聽偶像唱歌一個箭步竄了進去,可喬夕瓊邁進一隻腳就退了出來。

大禮堂內人山人海,聲聲震耳欲聾。喬夕瓊一眼望過去,黑壓壓的人群蠕動,極大的壓迫感促使她熱汗直流。禮堂外面秋風習習,乾淨涼爽;禮堂裡面熱風陣陣,揮汗如雨,怕是連溫度都升高了幾度。

尚未離開的明明看她退出來問:“怎麼了,沒有座位嗎?用不用我帶你進去?”

喬夕瓊的臉紅了,“不是。人太多了。”

“這還叫多?不過三千人而已。風哥每次舉辦演唱會都有上萬人去聽,那個場面真叫恢宏啊。好了,你進去吧。”明明快人快語,“噢,差點忘了。風哥讓我轉告你,今天晚上老地方見。”

喬夕瓊的臉越發紅了。老地方?也不過見過一次而已。一坐下她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面頰發燙到都可以煮熟雞蛋了。

孟玉萍對於她的不緊不慢大為不滿,“喬喬,你怎麼還這麼冷靜呀?快點和我們一起喊呀。”

“喊什麼?”

“江臨風,我愛你!江臨風,我愛你!”孟玉萍從包包裡掏出早就買好的熒光棒,同周圍的女生大聲疾呼。

喬夕瓊搖搖頭,不知道她們愛他哪裡。

江臨風一出場,原本就坐得不安分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