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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趙武子雖然沒有明確承認,但本地的官員卻允許我打出國君的儀仗。也許兩位正卿說得對,我便繼續這麼拖著,時間久了,趙氏的預設就會順理成章。”
晏嬰隨口寬慰了許國新君幾句,等這位新君告辭而去,晏嬰揹著手,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嘲諷的笑了:“這位新君還妄想趙武子的承認,我看趙武子永遠不會承認。”
北宮陀點點頭:“這位新君畢竟沒有政壇經驗,他不知道,如今這種局面才是趙武子最希望的。在如今這種狀況下,許國百姓沒有因此加重負擔。而打破現在的局面,讓這位新君得到許國百姓的承認,趙武子不會因此多收一個銅板。哈,只要趙武子不明確表態,許國上下就得唯趙武子馬首是瞻。等這位新君去世之後,也許許國的城民就懶得重新擁立一位新人,那麼,許國就正式成為趙氏的屬地了。”
晏嬰背起手來,笑眯眯的說:“趙武子在南方的時候,總是說楚國滅國四十二。剛才見到這位許國新君,我有心盤算了一下趙武子滅了多少個國……呵呵,也不老少!”
北宮陀點點頭:“頓國、許國、沈國……還有三縣之地,再加上蔡。做為一名將領,平生滅上一個國家,已經足夠成為名將了,趙武子滅了這麼多國,恐怕歷史上會重重記上一筆。”
晏嬰往許國的下游輕輕一指:“你忘了還有小邾國。許國的現在,就是小邾國的未來。我聽說,小邾國的現任國君身體也不好了。”
北宮陀仰天感慨:“你說的這話,讓小邾國百姓聽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喜是憂,沒準小邾國的百姓正巴望過上許國百姓的生活,富足!日日驚恐不安的許國人現在富足了,小邾國的百姓,未必不期待這種富足。”北宮陀這話實際上是在試探。小邾國曾經是齊國的屬國,他們搬遷後的新領地也緊挨著齊國的國境。小邾國將來的安寧,要依賴齊國的乖順,但齊國會乖順嗎?
北宮陀正思索間,一名當地的館吏鬼鬼祟祟的閃進大廳,他衝兩個正卿打量了一番,試探的問:“兩位可是齊國正卿晏嬰、衛國正卿、右相北宮陀?”
北宮陀笑了:“我們當然是你所說的那兩個人,難道這世界還有第二個北宮陀,第二個晏嬰嗎?”
那名官吏堅決的回答:“我知道你們兩人是衛國、齊國的正卿,但事關重大,請兩位先拿出相關證明來。”
北宮陀還想譏諷幾句,但晏嬰已經站了起來,他邁著五短小腿走到大廳中央,平靜的說:“我們兩個一路打著使節的麾節進入許國,我聽說許國屬於趙武子所管轄,而趙武子領地內的法律一向嚴苛,不能通融。有誰敢在這地界妄自打出使節的旗號,冒充各國使節呢?但同樣,趙武子管轄下的官吏也不敢平白無故的要求我們證明身份,所以我就證明給你看。來人,取我的使節麾節來……另外,這裡是我的印璽,請驗看。我這份印璽上面刻著齊國司寇的名稱,但現在,我想你也知道齊國發生了變故,我不知道這份印璽是否還管用……但我想來,我的職位只能往上升,不會往下降,所以你只管放心。”
小吏仔細的驗看完了晏嬰的印璽,又把目光轉向了北宮陀。對晏嬰的智慧,北宮陀一向佩服,要不然他也不會與晏嬰結伴而行。見到晏嬰如此神色鄭重,他也趕緊從懷中取出自己的印璽,恭敬的遞了上去。
小吏驗看完兩人的印璽,輕輕的把印璽放在桌上,而後鞠躬告退:“請稍候。”
不一會兒,兩個蒙著大氅的人影稍稍閃進驛館,這兩人戴著大大的棉兜帽,整個臉龐都遮在陰影裡。他們進入大廳,並沒有脫去帽子,一直等到晏嬰警覺的叫從人退下,那兩人才脫去了帽子。晏嬰見到這兩人的相貌,他心中一跳。而北宮陀更是大驚失色:“季武子,怎麼你到了這裡,不是說“叔出季處”嗎?怎麼你離開了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