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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外之人可是等得太苦,眼看時候已至正午,那欽差大人卻還沒有將胡氏審訊完畢,而大堂之上的許多人也正眼巴巴地等著欽差去決斷此案呢。急得長齡和張鵬升在屋外是不停的走動。終於,屋門一響,廣興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長齡忙迎上前去問道:“大人,對這胡氏審訊得如何?”廣興很快地掃了一眼正低頭而出的胡氏。“本欽差對胡氏的所作所為十分地滿意。”長齡還以為胡氏已如實招供,心下著實有點驚慌。“大人,在胡氏身上,您定然知道了不少東西吧?”廣興意味深長地笑道:“在胡氏身上,本欽差著實知道了許多東西。有些東西,本欽差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見長齡還要問什麼,廣興擺手道:“巡撫大人不必多言,本欽差這就去決斷此案。”
廣興又走回大堂之上,神情嚴肅地坐在“公正廉明”的牌匾之下,目光威嚴地掃了一通跪在堂下的一干人犯,特別是在胡氏的身上逡巡了一番,然後高聲言道:“本欽差已對所有案犯進行了詳細的盤查,基本案情已瞭然在胸,為此,本欽差現對此案進行如下宣判。”一時間,大堂內鴉雀無聲,尤其長齡和張鵬升,更是豎起耳朵傾聽。廣興朗聲道:“李賡堂父子,欠張大勳張舉人之子張小力賭債紋銀十兩,不思償還,反將其殘忍殺死,手段之惡毒、情節之惡劣,實屬罪大惡極,姑念李氏父子已有追悔之意,雙雙吊樹而死,本欽差也就不加深究。”話音方落,那邊的馬氏就大叫道:“不,欽差大人,不是這樣的,冤枉啊……”公差役齊呼“威武”,楞將馬氏唬跪下。廣興繼續言道:“張大功之妻胡氏,清白善良,謹守節操,雖蒙不白之冤,卻也深明大義。此等女子,實是可敬可佩。本欽差於此鄭重地為胡氏正名。”張大功第一個發話:“欽差大人真是無比英明啊……”廣興微微一笑,接著言道:“本城武舉人張大勳,雖抱失子之痛,又承無端謠言,卻能以寬大仁厚為懷,不去追究馬氏之過,此等胸懷與氣節,當應重重褒獎。著山東巡撫長齡大人酌加提拔。”廣興嚥了口唾沫,又言道:“草民馬氏,一味造謠惑眾,汙人名節,本欽差實想嚴懲,卻念她孤單一人,無憑無依,確有可憐之處,只將她轟出堂去,令其不再胡說八道便是。”廣興說完,笑問長齡。張鵬升道:“二位大人,本欽差對此案審斷得如何?”長齡和張鵬升的臉上堆滿笑容道:“大人審案,鬼斧神工,不只合王法,還盡符人情,實是叫卑職由衷地佩服。”廣興自得地捋了捋鬍鬚,正待說些什麼,忽見一人披頭散髮地衝了過來,定睛一看,正是馬氏。馬氏不顧差役拉扯,指著廣興大叫大喊道:“我本以為,欽差大人是奉皇上旨意,定會為百姓作主,沒成想,你與魚肉百姓的贓官們沒什麼兩樣……蒼天啊!天理何在?公道何在?這樣的世道,我們還如何活得下去?”廣興大怒道:“來啊,將這刁民馬氏重打四十大板,趕將出去!”馬氏“哈哈”一笑,竟然掙脫了眾多差役的攔截,徑直一頭向前撞去。廣興以為她要和自己拼命,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卻見馬氏正一頭撞在公案上,鮮血橫流,已然氣絕。廣興淡淡一笑道:“此等沒婦,死不足惜。只是那汙血遍地,確也影響了本欽差的食慾。”
廣興就這麼呆在了濟南城,每日有胡氏作陪,倒也逍遙自在,偶爾,他還會叫來那侍女小紅,為自己的生活點綴點綴。一句話,他對自己這次欽差山東感到十分滿意。因此,回京之後,他便在嘉慶面前對長齡等人大加讚譽。很快,長齡就被擢升為陝甘總督。金湘和張鵬升等也得到了相應的提拔。真可謂是喜氣洋洋、皆大歡喜。
嘉慶十三年,廣興又奉旨對河南欽差了兩次。他在河南的所作所為,與在山東相較,實在是大同小異,只是他的腰包越發鼓脹起來。然而,廣興萬沒想到的是,嘉慶十三年的下半年,新任山東巡撫吉綸和新任河南巡撫清安泰,都是鄂羅哩的私交,且一向對廣興深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