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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祥卻是暗暗叫苦,心裡道,李毓昌防範如此嚴密,要想盜出清冊可就千難萬難了,所以,當包樣再次催促他今晚盜冊時,他把兩手一攤道:“包兄,此事……小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包祥無奈,只得回到縣衙具實向王伸漢彙報。直到這時,王伸漢才算真正地明白過來,自己是的的確確地遇到了一個十分厲害的對手了。自己的兩大法寶,金錢和女人,對李毓昌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現如今,偷盜帳冊也未果。很顯然,李毓昌已經將自己置於死地了。包祥見王伸漢瞪著眼按著桌子發楞,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再也不敢亂出主意,只是悄悄地垂手侍立。而王伸漢,此刻已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到了李毓昌的身上。他意識到,目前自己與李毓昌已經到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的對峙關頭,再也無法調和。他感到儘管李毓昌軟硬不吃,但山陽縣的權力還在自己手裡,縣衙上下的書吏差役,還都是自己的人,李毓昌實際上處在自己的包圍之中,如果抓緊時機,設計除掉這個喪門星,那全域性也就都活了。問題是,如果省裡派來的大員突然死去,鐵保總督就不會不過問。怎樣才能應付好省裡查究這一關,確是要動一番腦筋。王伸漢的腦子裡飛快地閃出了幾個方案,但又都覺得不妥。這樣,王伸漢和包祥一言不發地悶坐了半個時辰。包祥雖沒開口,但卻一直在看著王伸漢的神色,進而去揣摸著主子的心思。他隱隱約約地看出,在王伸漢的眉宇之間,已泛起一股兇惡的殺氣,且殺氣是越來越濃。包祥的心中有數了,低低地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道:“老爺,依小的之見,既然那李毓昌對老爺已經不仁,那老爺也就可以對他不義……”王伸漢的眼珠子一亮。“你的意思是……”包祥沒言語,舉起右手,使勁向下劈。這動作,跟那砍頭的姿勢是一模一樣。王伸漢重重地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他要置我於死地,我就先送他見閻王!”包祥附和道:“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小人以為,既已決定如此,那就要快刀斬亂麻,容不得拖延遲疑。”王伸漢贊同道:“言之有理。拖三延四地,難免會夜長夢多。不過,此舉事關重大,應須費心斟酌,要盡力做到萬無一失才妥。”包祥道:“小的看來,欲確保此事滴水不漏,還得要找那個李祥幫忙。”王伸漢道:“只要難除掉李毓昌,找誰幫忙都可!”說著,這主僕二人的頭湊在一起,很快,他們便定出了一個陰險兇殘的殺計來。
再說李毓昌,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個心計很細的人。舉發王伸漢的揭帖寫好後,他並沒有急於發出,因為他覺得自己初入仕途,揭發這樣大的貪汙案必須證據齊全,數字無誤,所以又把以前挑選出來的有漏洞的全部案卷,認真地核對了一遍,對其中一些數字做了訂正,足足忙了三天。當他確信自己所掌握的證據已經無可動搖了的時候,才決定抄寫報給總督大人的揭帖。這一天,李毓昌吩咐李祥守住驛館門,有人來見只說委員身體不爽,一律擋駕,自己關起門來抄寫揭帖。大約中午時分,李祥進來稟報,山陽縣令王伸漢特地前來問候。李毓昌有些不耐煩地道:“不是讓你一律擋駕嗎?”李祥答道:“別人可以擋駕,王縣令乃是一縣之主,小的如何擋得住?”李毓昌嘆了一口氣,只得收起抄了一半的揭帖,說聲“請”。不一會兒,王伸漢冠帶整齊、滿面春風地進來了,一進門就道:“下官知道李委員查賑忙碌,實不敢打擾,只說幾句話就走。”李毓昌只得強作笑容道:“王大人公務繁忙,難得過府相訪,毓昌豈敢怠慢。”說罷示意王伸漢坐下。王伸漢卻不肯落坐,從懷中掏出一個大紅請柬說道:“本縣各界仁人紳士感念李大人終日操勞,備辦了一席酒宴,特委下官過府相請。下官自知李委員一向清廉,本不敢前來打擾,怎奈鄉里們一片盛情,卻之不恭,只好冒昧前來,請大人賞臉光顧。”李毓昌對這種宴會是最反感的了,特別是對王伸漢十分厭惡,所以當即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