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能動,功力未封,綰綰完全可以帶著“生死符”一起逃走。

魔門功法,多不勝數且又千奇百怪。他並不敢肯定其中有沒有解救的法門,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有地話,那他的計劃豈非便落空了。所以他一開始並沒打算用“生死符”,反正到最後還是要用點穴來限制綰綰的身體活動,那就全沒必要多此一舉,直接用點穴就可以了。但現在,他卻覺著有此必要了。給綰綰一個懲罰的同時也給他一個震懾。讓她乖乖老實聽話,不要總是作亂。

綰綰吞下藥丸後,麻癢漸漸止住,最後終於全部消失,讓她輕輕吐出一口長氣。這一會兒的功夫,渾身上下出了層細汗。對於沈醉,她的心中已多了些懼怕。但她掩藏的很好,並不表現出來,只是帶著幽怨地輕聲道:“‘生死符’,真是貼切。綰兒今日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了。沈郎好狠地心呢!”

沈醉不在意地喝了口酒,道:“你知道就好。如果你不想再嚐到這樣的滋味,今天這樣的事情就最好不要再次發生。做人質就要有做人質的覺悟,乖乖聽話、好好配合才是正途。我善待於你便是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但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卻也怨怪不得我。”

“我給你的半粒解癢丸只能壓制三日,三日後我會再給你解藥。所謂‘生死符’,除了可讓你生不如死外,還有便是你的生死從此由我掌控。除非我以特殊手法替你拔除掉生死符,否則每過段時間你都必須服用解癢丸壓制,若不然你便會再次嚐到今日的滋味,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直到你死為止。”他說罷,屈指輕輕彈了幾下,又解了綰綰手腳的穴道。

這卻是他看在對方是美女地份上,已然手下留情了。否則剛才生死符發作時,解了綰綰的穴道,她必定會忍不住將自己抓個皮開肉綻。

綰綰聽罷不禁面色一變,穴道一解再支援不住剛才那一番遭受的身體、心理雙重摺磨,渾身癱軟在椅內,看著沈醉毫無表情的臉問道:“那沈郎要怎樣才肯為綰兒拔除身上的‘生死符’?”

“乖乖聽話!”沈醉又仰頭喝了口酒,望向廳外明媚的陽光。

“綰兒一定會乖乖聽話地,再不惹沈郎生氣了!”綰綰保證道。

“你是再不敢吧!”沈醉心道了句,轉回頭來,道:“好,那你就先把對我的稱呼改了,不要再這樣叫了!”

綰綰道:“我不叫你沈郎,那叫你什麼?”

沈醉道:“叫我名字,或者像你先前那樣叫。”

“那顯得多不親近?”

“我跟你本來就不親近。”

“可是綰兒想要跟你親近,綰兒是真心喜歡你的!”

“呵,喜歡到對我下毒嗎?”

綰綰手腳的氣血已活泛開來,撐身坐起,委屈道:“那真的只是強效迷藥,綰兒可以對天發誓。不過綰兒喜歡你是一回事,但卻也不能辜負師尊對我的養育之恩。讓師尊因我而受牽累,使她老人家和陰癸派都遭受損失。”又笑道:“沈郎剛才也說了。人質想方設法從綁匪手上逃跑,是情理中事嘛!”

沈醉道:“這是兩碼事,我只是叫你不準再這樣稱呼我,不要跟我扯這些。”

綰綰堅定道:“可綰兒就是想要這樣稱呼,沈郎就是整日點了我啞穴不讓我說話;三日後不給我‘生死符’的解藥,我也是要這樣稱呼。便是殺了我,我也不改。”

沈醉盯了她半晌。見她目不轉睛毫不退縮地對視著,嘆了口氣道:“這就是你地乖乖聽話?”

綰綰嘻嘻笑道:“除了這件事。其它事上綰兒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又幽幽嘆道:“綰兒真的是真心真意喜歡沈郎地,沈郎可以不喜歡綰兒,但卻不能阻止綰兒不喜歡你。就請沈郎看在綰兒地這一片真情上,憐憫給綰兒這一點口頭上的親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