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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都有與更三年喪便不得休妻的習俗;更何況我這皇后從來沒有失德之處陛下什麼都喜歡和太宗皇帝比肩;須知太宗皇帝可從來不曾有過廢后之舉;而武氏之禍卻曾經近在眼前”
身在最接近中樞的門下省;杜士儀深切體會到了這一場從去年持續;如今驟然再次發酵的風波有多大。固安公主這一份奏疏一上;藍田縣主此前只是一個人鬧騰過;沒人接招;這次總算是把遠在奚地的庶女一塊攪和了進來;她在王皇后面前固然哭天搶地;實則心裡甭提多痛快了。
她也不知道打哪兒找來了一個生花妙筆的高手;寫了一份泣淚交加的奏疏上呈;竟於脆和庶女打起了御前官司。又瞅準了固安公主遠在數千裡之外;不及自己近在闕下;她一個月之內連上了三通奏疏;情詞懇切到足以⊥所有不知情的人為之動容。
問題是事情鬧到了如今這份上;辛家那點破事已經傳得兩京皆知;還有幾個人不知情?街頭巷尾酒肆飯鋪;但凡提到這樁母女官司的;只要有人幫藍田縣主說上一兩句話;必然有人在旁邊冷嘲熱諷
“想當初把庶女充作嫡女去奚地和蕃;給自己求富貴;現如今看著人家得了褒獎賞賜就犯了眼紅病;這叫貪得無厭”
就算是開口禮法閉口儀制的那些老臣大儒;大多數也制止了門生弟子跟著鬧騰。以庶女記名宗譜和蕃;這欺君之罪四個字藍田縣主就洗脫不於淨;虧她還敢這麼肆無忌憚上躥下跳?至於幫固安公主說話的;那就更加鳳毛麟角了。一個已經遠嫁去了奚族的和蕃公主;又不是真的金枝玉葉;誰樂意為此摻和到這一場已經變了味道的嫡庶之爭中?
在這東都上下一邊雞飛狗跳;一邊詭異寂靜的氣氛中;杜士儀在請人打探過後;拜訪了位於洛陽修業坊的裴曇宅。由於母親過世;這偌大的宅邸如今內外一片縞素;通報之後驅馬進門;就能看到前院之中停著好些弔祭客人的車馬。如今天子巡幸東都;王侯公卿多半雲集於此;杜士儀的品級原本並不起眼;但不說他名聲赫赫;而且左拾遺終究是天子近臣;因而迎接的管事不免相當敬重。等到杜士儀入殯堂行禮;剛從北平軍趕了回來的裴果回拜之後;就開口請了他東邊廊房說話。
杜士儀落座後就欠了欠身道:“我也是剛剛知道裴將軍痛失慈母;拜祭來遲了;還請裴將軍見諒
“我久鎮在外;家中老母一直都是兄弟照料;竟是一點孝道都沒有盡。”裴果深深嘆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了說不出的悲慟;“子yu養而親不待;如早知如此;我寧可棄官回東都奉養母親;也不會匆匆趕回卻不曾得見最後一面。”
想到自己從前也有類似的經歷;杜士儀不禁也是神情黯然:“失去方知不可承受;這是人之常情;還請裴將軍節哀。太夫人雖然必有遺憾;可能夠有裴將軍這等虎子名揚四海;身前身後必定引之為最大的驕傲。”
“多謝杜郎君勸慰。”先報請丁憂;然後經定州刺史允准之後;數ri不眠不休趕路回來;裴果已經疲憊到了極點;此刻他嘆了一聲;見杜士儀突然從腰間解下一個長筒狀的銀筒遞了過來;他不禁有些訝異;等到杜士儀示意是寧神的飲品;他方才有些猶豫地喝了一口。入口只覺得微澀微苦;可片刻之後;那甘甜的回味漸漸在口腔中瀰漫了開來;他竟是覺得有些微提神的效果。
“這是薄荷茶;如今已經將近四月了;我炮製了隨身帶著;清心寧神效果甚佳。”
裴曇鎮守北平軍多年;最大的防禦物件就是奚族;再加上往昔交戰多次;他怎會沒聽說過奚族這一年多來的變化;當即若有所思地問道:“薄荷茶……對了;聽說固安公主使人往奚族阿會氏之外的另外四部;都販過茶葉?可是杜十九郎你出的主意?”
“當時奚王李魯蘇不在;奚族三部率兵壓境;稍有不慎;奚王牙帳中的固安公主和婦孺老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