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指甲在新巴比倫城的立體投影上點了一下。

“但是並非絕對,如果我能證實山谷的控制權不在你的手上,伊西斯也不能判你有罪。”

“你的意思是——”

掃羅沉吟著,他理解了亞倫的意思,不由露出笑容。

“當然,這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雖然能讓你免於重則,但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我的報告呈交上去後,你應該很快就會被召到底比斯接受訓斥。”

“謝謝。”

掃羅言不由衷地說著,亞倫自然也看出他的心中另有算計,卻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不想手指不小心按錯按鈕,新底比斯的立體投影變成了銀河系的模擬影像。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都被浩瀚的星海征服了。在宇宙的壯美前,無法不肅然起敬。

這是被禁止的風景。

自從大災難後,星空便成為了傳說。對紫外線的本能畏懼讓血族在不斷的開發過濾、遮蔽紫外線的材料之餘,關閉了幾乎所有和太空有關的專案——他們不能讓自己暴露在紫外線和射線的海洋裡。

而與此同時,民間的相關天體研究也被禁止了。因為短生種是血族最重要的食物源,若是他們掌握了足夠的技術能夠離開地球甚至找到新的適合居住的行星,帝國也會隨之塌崩。

黑夜是統治者的顏色,但統治者卻並不嚮往星星,甚至試圖在教科書上謀殺行星的概念。但此刻,無意中的錯誤,卻讓生命最原始的對浩瀚宇宙的崇拜之情再次洶湧而出。

“你想念星空嗎?”

沉默中,亞倫突然發問。

“當然想念,浩瀚無垠的星空,曾經是被困在地球的夜晚的我唯一的夢想,我無數次妄想進入宇宙的永夜,永遠的自由自在。後來才知道,血族永遠不能進入太空,進入太空的結果是毀滅,完全化為塵埃。”

“但你還在嚮往,對嗎?”

亞倫嘆了口氣,掃羅的眼睛掩藏不住對自由的嚮往,即使這份自由將把他化為灰燼。

“我的心一直都在星空間飄蕩,雖然身體被束縛在地球上。”

掃羅看了眼站在亞倫身後的雷,“自由真的很殘忍,我為獲得自由放棄了太陽,現在卻發現失去了太陽的我——”

“你的思想很危險。”

“每一個血族的思想都是危險的,若不是孩子和創造者間的情感維繫,我們早就在無盡的寂寞中走向毀滅了。我曾不止一次懷疑血族存在的價值,有時候會覺得我們是進化的錯誤。我想和始祖見面,我想問他一個問題——”

“我們是什麼,我們來自哪裡,又將走向何處?”

亞倫介面了,這是每一個血族都希望得到答案的問題,最初的問題,也是唯一的問題。

“這個問題可沒有答案,始祖絕不會給我們中任何一個答案的。”

掃羅笑著迴避,此時僕人上前為他們的生命之水滿上,抿了一口甘美的血液,掃羅將話題叉到風月之上。

“米麗婭姆不在身邊,確實比較方便。”

“我不懂你的意思。”

亞倫裝出沒有理解掃羅的弦外之意的樣子,雙手交叉,撐起下頜。

掃羅不免笑出了聲。

“偶爾找幾個複雜的女人交流感情,是排解寂寞的手段。西爾維婭是個有野心的短生種,當然她不是你的對手。”

“我和西爾維婭約見不是為了排解寂寞,你認為身邊有米麗婭姆的我,還會對女人有感覺嗎?”

亞倫嘲諷著,他從沒有對短生種的異性產生感覺,對米麗婭姆的感情也是基因的本能。

“狡辯,不論哪一個種族,雄性總會給自己對異性的慾望披上光明正大的外衣。”掃羅心照不宣地笑著,“但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