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良好的世家子弟應該做的事。

邵源泊不耐煩的瞪了山清一眼,甩脫衣袖,繼續探頭張望著,李燕語雙手高舉過頭,手臂伸直五指相扣,一隻腳抬起貼到另一隻腿膝蓋處,對著遠山拉伸著身體,寬大的衣袖滑落下來,露出兩隻粉嫩雪白的手臂,邵源泊下意識伸出手,一左一右,按在山清和水秀頭上,用力將兩人按了下去,山清趁機又拉了拉邵源泊的衣袖,示意他趕緊走。

李燕語拉伸的姿勢保持了一會兒,深吸長吐了幾口氣,放下手臂,轉過身,接過杯子,一邊轉來轉去的看著周圍的景緻,一邊吩咐著小翎和文杏:

“收拾東西回去吧,那邊象是有雨雲過來,看樣子等會兒要下雨,別淋在路上了。”

小翎和文杏答應著,也不熄火,只將紅泥小爐蓋緊了,提到草亭一角放好,利落的收拾著杯碟等物,這回連水秀也著急起來,跟山青一起拉著邵源泊的衣袖催促著他,這下山的路就這一條,一會兒若是被人撞見,人家姑娘再叫起來,自己和山青這一頓板子指定輕不了!

邵源泊也慌亂的腳下一滑,忙伸手扶住山清,拎著長衫,衝在前頭,一溜煙往山下奔去,山清和水秀一邊不時的往後看著,一邊倉皇的跟在後面。

三個人一路轉著彎疾奔下山,直奔到離抱朴庵後門十幾步的地方,邵源泊才收住腳步,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抬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熱汗,長噓了一口氣,緩緩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步,轉過頭,嚴厲的交待著山青和水秀:

“這事,今天這事,跟誰都不準說!半個字都不準說,你們兩個也不準拿這事說閒話!聽到沒有?不然,我非揭了你們兩個小子的皮不可!”

“我的爺,還說呢,想都不敢想!這要是讓人知道了,知道爺爺沒事,我和水秀,一頓板子就得去了半條命!”

“嗯!”

邵源泊長長的吐了口氣,放下心來,一邊勻著氣息,一邊從山青手裡拿過摺扇,抖開搖著,踱著步子進了庵堂後門。

三個人轉過兩間屋角,迎面看見靜遠師太正從屋裡出來,邵源泊一下子停住腳步,眼睛飛快的轉了幾轉,有了主意。

邵源泊兩步過去迎上靜遠,笑著說道:

“可是巧了,我正在找靜遠師太。”

靜遠忙雙手合什,含著笑意問道:

“六少爺有什麼吩咐?”

“我記得抱朴庵後面有處草廳,風景絕佳,早先曾侍先母去過一回,那景色至今難忘,正想過去看看,就是不知道從哪裡過去便當些?”

靜遠忙笑著躬了躬身子陪禮道:

“今天只怕不行,真是不巧,今天誠意伯府二奶奶正在後面草廳隨喜,六少爺可去不得了。”

邵源泊滿臉失望,連連嘆息:

“可惜可惜!來一趟抱朴庵不易,就唸著那處景緻,竟然這般無緣!唉!真是可惜!誠意伯?是周府?”

“是周府!”

“噢?”

邵源泊轉頭看著山青,彷彿有些困惑的問道:

“守禮不就是周家三少爺?我竟沒聽他提過”

山青眨著眼睛,也不答話,滿眼苦惱的看著邵源泊,邵源泊用摺扇拍著手掌,轉過頭,滿眼奇怪的看著靜遠問道:

“周家二奶奶?哪個二奶奶?我竟沒聽說過!這誠意開國伯周家三少爺周守禮正和我一處會文,竟沒聽他提過!是哪個二奶奶?周家二少爺的媳婦?”

靜遠微笑著解釋道:

“就是誠意開國伯周家二少爺周守信的媳婦,是平江開國侯李府十二姑娘,去年八月裡成的親,今年過了年,說是身子不好,就搬到山下週府別院裡住著靜養。”

“平江侯李家?李家姑娘不是嫁給安遠開國縣公齊家嫡長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