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時候不長,但為人老實穩重,深得王爺的信任。當時去靖州。因為她老人家腿腳不好,年紀也大了,便留下來還看著庫房……怎麼才去了趟靖州,這人就換了?

心下疑惑,寶琴就皺眉問道:“敢問嬤嬤,張嬤嬤人呢?”

“我們雯姑娘問了問,她老人家的孫子在京城開了間茶樓,生意極好。就放她老人家出去享清福,張嬤嬤的年歲畢竟太大。守庫房這種差事,太耗費精力。”

這人說話瞧著客氣,可寶琴還沒感覺出來,玉荷就覺得身上發毛,此人總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她在宮裡,沒少見這類人,都是老油條。

玉荷想了想,還是先讓人把東西擱王妃的私庫裡去。

不是她們小心,實在是行李裡頭,有些東西是要獻給皇帝的,不小心不行。

他們一行人離開靖州,本也沒驚動地方,沒想到,那些老百姓一得到訊息,竟然扶老攜幼,書下萬民傘相送,還把家裡新種出來的玉米,紅薯,還有高產的麥穗奉上。

這些東西別看不值錢,都是老百姓們的心意,一行人哭送了好久,直接送出百餘里。

當場就讓王府一干僚屬落了眼淚。

他們大多讀了半輩子書,有好些在科舉上屢屢失利,多為失意人,這會兒看到這些老百姓的表現,都有人覺得自己一輩子只有這麼一點兒成就,也能名揚千古。

那些老百姓送的東西,尤其是口口聲聲要獻給聖上的吃食,再不值錢,也比獻上金山銀山更能討得皇帝的歡心,只要那個皇帝還想要名聲。

對這些東西,再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把行李箱安頓好,玉荷殷切叮囑,別讓外人碰,也幸虧守著王妃私庫的還是自己人,沒給換個不認識的,給人添堵,辦完事兒,她拉著寶琴一回內院,兩個人就陰沉下臉。

“那什麼雯姑娘究竟是何人?”

這是王府,玉荷想打聽點兒什麼事兒,絕沒有打聽不出來的道理。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那位雯姑娘是王爺特意從江南送回來的,進府是乘坐的時王爺的馬車,由王府最精銳的侍衛護送,一來王府,便奉王爺命,接管了王府上下之事。

她到沒露面,看身形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瘦小的很,不愛說話,獨愛梅花,一來便佔據梅園,閉門不出。

但她手底下人很多,還都是能耐人,幾天的工夫,王府上下比較關鍵的地方,就都換上了她的人。

畢竟當時京城正亂,兩個正經主子全不在,留下的下人們多是準備頤養天年的老人,要不然就是不被重視的,福王府送來的下人,人家雯姑娘拿著王爺的手令,自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寶琴和玉荷面面相覷,心裡全有些不是滋味,倆人回正房,結果王妃早就睡下,她們也不敢打擾。

風很大,寒風凜冽。

狂風吹得窗子咆哮作響,有點兒鬼哭狼嚎的風範,許薇姝一睡就睡到天將暮,從床上爬起來忽然有點兒頭疼。

玉荷連忙道:“娘娘,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說著,忍不住瞪了伺候洗漱的宮女一眼,厲聲喝道,“怎麼伺候的,娘娘沐浴,頭髮溼了,也不知給吹乾?”

頓時嚇得那小宮女臉色煞白。

許薇姝失笑:“嚇唬她做什麼,還是個孩子呢。”

是她自己累得很,洗完澡就睡下,也沒管那頭長髮,當年在宮裡時,用不著她自己囉嗦,能混到女官身邊做貼身大宮女的,沒一個不是人精。

王府裡這幫小宮女們,論眼色可沒法和人家比。

“別忙。送些好消化的粥來,我吃點東西。”

許薇姝自己拿了貼膏藥來貼,又給自己紮了幾針。“把知客齋收拾好,別慢待了齊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