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和楊木,還有他們身邊幾個小宮人都沒太在意,雖然王妃會願意陪著王爺胡鬧,這也是新鮮事……不對,現在該叫太孫和太孫妃了。

反正眼下太孫和太孫妃感情好,府裡不出亂子,就是天大的好事。

背後靠著的胸膛暖烘烘的,還挺舒服。

只是她和方容玩這麼一出,還不知道傳到京裡會傳成什麼樣子,流言這東西最是不可預測,沒準兒會有人說她勾了方容的魂兒走,為了牢牢把住太孫妃的位置,連狐媚手段也用出來。

如今她還沒冊封,雖說一般來講,應該不至於有什麼變化,萬歲爺親自給做媒指婚,她也算正正經經的前任安王妃,還能冒出什麼變化來?

可這世上,最不講規矩的人家,正是皇家,要是上面瞧著她這個太孫妃不順眼,想要換一個,也不是沒辦法的事。

顯然,京中不知有多少人都是這麼想。要是他們能做主,一定搶著幫萬歲爺找藉口滅了她。

不過也無所謂,她如今就是方容的結髮妻子。同乘一騎算什麼,整日膩乎在一處,也沒人能光明正大地說半句不是,至於私底下說嘴,那也無所謂了。

都到了這地步,許薇姝索性也就放開,舒緩了身體。隨意打量周圍的商販。

別看寧縣小,這些商販們居然很淡定。

他們這行人雖說穿戴都尋常,但侍衛們全身甲冑。腰懸寶刀,馬匹更是難得一見的寶馬,架勢簡直就和開著蘭博基尼在小縣城飛馳的那些富二代們差不多,讓人一看便會心生敬畏。不知不覺遠離一些。不敢靠近。

這些個商販,到還敢湊上前推銷。

沒走多會兒,前面有個老人家在賣糖畫。

許薇姝其實不愛吃這些東西,小時候就不喜歡,當年在二十一世紀時,買了這類小玩意也是讓給小夥伴們吃。

但這會兒看那老人家一會兒就轉出一個大鳳凰,一會兒又轉出一條金龍,瞧著挺有意思。

許薇姝笑了笑。就從荷包裡抓了個銀瓜子遞過去:“老人家,能不能把您的傢伙事兒借給我用一用?”

就這銀瓜子。是內府打造,給主子們賞人用的,很大顆,一個有半兩銀子,別說是借用,直接買下那爐子和勺鏟都足夠。

老人家連忙笑呵呵地讓開位置。

他年紀大了,經得事多,也不是沒見過好奇心重的小娘子,只是畫風有點兒不大對。

老頭在一邊等著,沒一會兒,就見那出落得和仙女差不多的小娘子,輕輕鬆鬆畫出一幅山水圖,山水是哪裡的山水,他是看不清楚,可又等了片刻,卻看那小娘子越畫越起勁,山川河水,都落在石板上,還有好些對峙計程車兵,戰馬,城牆……漸漸形成一幅瑰麗的戰爭畫卷,連他熬的糖都給消耗得差不多。

這麼一大片,要什麼時候才吃得完?

方容看得有趣,也湊過來指指點點,玩了一會兒,兩個人見周圍圍著看熱鬧的人多起來,才咔嚓咔嚓,把糖畫分開,分給手下一幫侍衛們吃。

一群面孔嚴肅的大老爺們人人拿一糖畫,也是醉了。

不遠處酒樓上,趙三他們一直目送兩位主子起身,上馬,不一會兒,進了旁邊一綢緞莊,才抹了把腦袋上的汗水,鬆了口氣。

“咦?娘娘去綢緞莊?”

回過神,楊木不覺挑眉。

不是說他們娘娘不喜歡那些個漂亮的衣服布匹,只是自從成親之後,兩個主子湊在一處,大部分時候都是看看書,討論些他們永遠都弄不懂的問題,對著的一般都是各地來的摺子,訊息,要不然就是地圖,偶爾娘娘還會給自家主子按摩,扎扎針,說說怎麼養氣練功,像今天這樣縱馬遊街,還進綢緞莊玩,到是少見。

許薇姝也覺得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