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帶著自己的軍隊駐紮在名城修養,而這邊安軍再次沒了主帥,又因為這場大火驚了魂,一個個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好似霜打了茄子,無精打采,紛紛在華城裡駐紮了下來。

雖然這次大獲全勝,但是華城內的禁軍們也不是沒有憂心的,沐寂北始終已經派人傳話說是北燕王只是受了重傷在修養,可事實上卻不允許任何人探望,即便是傅以藍也被她拒之門外,一時間議論紛紛,都覺得北燕王怕是出事了…

所以,北燕王死的訊息竟然不知不覺的傳了開去,儘管沐寂北極力壓制,卻還是收效甚微。

因著沒有戰事,趙鸞傑一直在照顧伍思思,回想起那日伍思思捨身救了自己的一幕,依舊讓這個一貫溫和儒雅的男子有些心潮澎湃,他的性子隨了父親,儒雅溫和,本是也想做個文官,但是當入仕幾年之後,親眼瞧見西羅的衰敗依舊當今皇帝的昏庸無能,他這才覺得投入殺場,想要施展一腔報復。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會有這等女子,相比起沐寂北的虛無縹緲來說,他倒是覺得伍思思更加真實,他知曉沐寂北厲害,可是卻總是覺得那並非他所能觸及的,倒是如伍思思這般,看著她會哭會笑會流血會受傷,才讓他覺得連熱血都變得真實。

“思思,你先把這藥喝了。”趙鸞傑將藥碗遞了過去。

“鸞傑,扶我起來。”伍思思笑道。

趙鸞傑讓她靠在床頭上,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再次將藥碗送到她手中。

伍思思不似一般女子怕苦,仰頭一飲而盡,面不改色。

趙鸞傑看著那因為喝過藥而變得晶亮的唇,心頭一緊,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

而此刻,安月恆再次收到了齊俊身死的訊息,甚至還有兵馬的折損,神色有些陰沉。

坐在下首的一名文官忍不住開口道:“這如今外面都在傳北燕王似乎不行了,這禁軍拿得出手的將領也就只剩下個趙鸞傑和南燕王世子了,不過是兩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怎麼會一次次大敗我軍,到底是誰在出謀劃策!”

其餘的幾人也紛紛議論起來,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次是沐寂北親自坐鎮,或者說,即便是知道,也沒有人會相信一個不過十六歲的閨閣少女,竟然能夠一次次打大敗敵軍,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匪夷所思。

沐寂北這面雖然沒什麼進展,但是皇帝那面的進展卻是不錯,隨著安月恆派兵追擊皇帝,已經接連奪下三座城池,皇帝膽小,一味的撤退,手中也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將領,接連慘敗。

不過安月恆明白,沐正德這次似乎沒有為皇帝出力,而事實也正是如此,自從同皇帝一起逃離帝都之後,沐正德就好似啞巴一般,每當皇帝問什麼,他總是來來回回的幾句,打著太極,搪塞過去。

沐正德不開口,沐正德身後的那些勢力,自然就沒有人肯出手,皇帝自然沒有什麼辦法,除了撤還是撤。

“王爺,末將願意前去會一會,倒是要看看這不足十萬的人馬是有三頭六臂還是長了翅膀!”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對著安月恆開口道。

安月恆反覆思忖了許久,最終點頭,不過在眾人離去後,安月恆將那名將軍留了下來,在其耳邊單獨說了些什麼。

那副將名叫千林,個子高瘦,臉頰很瘦,幾乎都凹陷下去了,整個人更是幾乎就剩下了皮包骨。

聽了安月恆的話,那副將眼中閃過一絲閃亮的光芒,不住的點頭:“還是王爺有遠見,絕非末將等人能及。”

安月恆沒有接下這句應承,反覆轉動著手中的兩個玉石球,沒有說話。

叫做千林的男子很快就下去準備了,安月恆卻始終坐在原位沒有動作,目光卻是遠遠的落在桌子上的地圖上,目光分別從沐寂北這一路後退的路線上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