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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們沒有再等多久，便被帶進了一間健身室。穿著運動服的唐煥，正在那裡玩射箭。

原本神態還有些輕浮的程耀星，被幾道凌厲的目光掃視過後，立刻如臨大敵，繃著臉、挺著腰地跟在鍾鏵弓和鍾鏵生身後。

瞧著箭頭正中靶心，鍾鏵弓鼓掌恭維道：“好箭法，唐生不管幹什麼，都射得百步穿楊。”

“我的腳還不至於軟。”唐煥心領神會地哈哈大笑，“這裡的洗浴設施相當先進，你們怎麼沒享受一下啊？”

“多謝唐生好意，我是害怕耽誤了見唐生的時間。”鍾鏵弓指了一下程耀星，介紹道：“尖東那一片，以後就交給他主事了。”

“就是那位‘灣仔之虎’吧，聽說你挺會玩賽車的，前段日子就去了濠江比賽？”唐煥放下弓箭，接過毛巾，隨口問了一句。

鍾鏵弓、鍾鏵生、程耀星不約而同地心下一凜，暗唿這位首富先生的情報也太無孔不入了吧。

“‘灣仔之虎’只不過是道上送的綽號，讓唐生見笑了。”程耀星規規矩矩地回答道：“賽車方面，成績馬馬虎虎。”

把毛巾拋回給侍應生的唐煥，微微頷首，淡淡地開口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久前，我把英國的捷豹買了下來。等我打個招唿，讓他們送你一輛專業賽車，在賽場上好好威風一下。”

之前鍾鏵弓說得口乾舌燥，程耀星對首富先生的概念，也只停留在“哇，好多靚女，長路漫漫何時才能闖到頭啊”的層面上；但進入健身室後，尤其來到唐煥面前，他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權勢滔天。

這位“灣仔之虎”不自覺地彎腰塌背道：“無功不受祿。唐生的好意，實在不敢接受啊。”

“我送出去的禮物，從來就沒有收回來過。”唐煥揮了揮手，“再說了，並非無功不受祿。尖東那邊，除了人流稠密的數碼港之外，還有剛剛開放的香江星光大道，都需要你來照顧。”

程耀星掩飾著眼裡的喜意，恭聲回答：“唐生放心，我懂得規矩。”

“我欣賞有頭腦的人。”唐煥負手前行道，“聽說，蕭若元、麥當雄他們在以1960年代至1970年代的大吳錫豪的生平及事蹟，作為人物事件背景題材，拍攝一部名為《跛豪》的所謂史傳記片？”

“確有此事。”鍾鏵弓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吳錫豪做了十幾年牢後，現在得了肝癌，因而和外面的聯絡多了一些。麥當雄就特意去見了吳錫豪，希望從他那裡得到拍攝這部電影的正式許可，但未獲同意，”

“雖然蕭若元、麥當雄這些人無法被我所用，但我還是很尊重他們的本事在麗的電視時期的表現就沒必要提了，轉戰電影領域後，1982年的《靚妹仔》引領了歡場女子題材的熱潮；1984年的《省港旗兵》，成為了港產警匪片的一個標誌；這部《跛豪》估計也要開創傳記片的新形式了；對了，還有那部因為演員試圖毀約而令拍攝起了波折的《玉_蒲團之偷_情寶鑑》，沒準也要成為精品式三~級影片的典型案例了。”

唐煥停下腳步，抬起胳膊做了一個有力的手勢，“我的態度簡單明確，只要有真材實料，電影這口飯，誰都可以吃，但必須守規矩，否則的話，打爛了這個金飯碗，大家都要跟著去喝西北風麼？無論低預算走小眾，還是大預算堆明星，只要質量過關就行，港片這個原產地的金字招牌，不能被搭順風車的人搞臭。黑幫題材達到好萊塢電影《教父》一般的經典，色~情影片達到rba~v那樣的人氣，也叫本事。”

“唐生的意思我明白了。”鍾鏵弓連連點頭，“像蔡子銘那部粗製濫造的《轟天龍虎會》，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不但白白浪費了明星和院線的資源，惹來觀眾不滿爛片的罵聲，還壞了行規。”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