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廚房裡轉了個遍,這廚房裡要是多一隻螞蟻估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所以,丁小橋掛在房梁下面通風的下水她一眼就看見了,連忙問:“呀這不是豬下水嗎?”

“是呢。”丁小橋見劉氏那賊溜溜的目光,然後說:“昨天二姑父打了一頭野豬,就是那頭豬的下水。”

劉氏又不是傻子,聽到丁小橋說這個話,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她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丁小橋的臉色,一邊有意無意的問:“那豬是風兒家男人打的啊?”

“可不是啊!”

“不是說是老三打的嗎?”

這個時候丁修節也已經收好了菌子,並且藏好,於是連忙出來進了廚房,就聽見兩個人的對話,他哈哈的笑道:“二嫂真是抬舉我,我哪有這個本事,姐夫可是獵戶出身,那打了多少年的獵啊,自然是姐夫打的,我哪來的本事打野豬?你說是不是啊,二嫂?”

劉氏的臉色有點不好看的了:“話不能這麼說,你們一道上山的,就算是風兒的男人打的豬,你也出力了不是?”

“就抗個豬下山算什麼力。”丁修節擺擺手,並不在意的劉氏的說法。

可是劉氏怎麼能幹,這要是是明鴻光打的野豬,這豬肉不就沒有了嘛,她得給自己爭取一點才行:“老三你就是年紀輕啊,你看看你怎麼那麼傻?一起上的山,看見了野豬出來,就算是風兒的男人去打的豬,你們總不能是站在一邊看著吧,你一定是出力的吧,怎麼就變成了風兒她男人一個人打的豬了?你真是不懂事!”

丁修節的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下,他看了劉氏一眼,然後半真半假的問:“那按照二嫂的說法,我這要怎麼辦?”

劉氏見丁修節想聽自己的意見,心下一喜,連忙說:“這就對了,我可跟你說,就算風兒是姐姐,可她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那是老明家的人,你可是姓丁呢,這不是一家人,你得長點自己的心眼,你看看你家裡這麼多人口,你瞅瞅,你瞅瞅……”說著劉氏將丁小橋給提溜到了丁修節面前,捏著丁小橋身上的肩膀胳膊說:“這孩子都瘦成什麼樣了!你不給她補一補,這怎麼說得過去?”

丁修節只是嘴角笑著,什麼話都不說,不過丁小橋卻發現他嘴角的笑容一點都沒有進入他的眼睛裡,甚至,在丁修節的眼睛裡還出現了一絲寒意。

“你要是聽嫂子的,就快點去管那風兒要上半片豬肉去!”劉氏最後直接蓋棺定論。“走走走,你要是不好意思,開不了這個口,嫂子替你說,風兒也真是的,這種事怎麼能辦得出來呢?這到底是親弟弟啊!果然是女生外嚮,這女人一嫁人啊就一點都不會為孃家考慮了……”

“二嫂,這不大好吧……昨天肉就都賣了。”丁修節眯著眼睛,唇角的笑容已經一點都沒有了。

這話成功的讓劉氏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僵著臉站在那裡。這豬肉要來了,她可以割一條子,可是要是銀子,她不覺得她能要上一星半點來。劉氏站了片刻,又幹笑了幾聲,然後才又幹巴巴的說:“賣掉了啊,賣掉了啊……那,那,那……那也是要銀子的……”

“二嫂也要幫我去要銀子嗎?”

“……”銀子可和肉不一樣,要肉就算被人說也只是說個嘴饞而已,可是要錢……還是幫著自己的小叔子跟嫁出去的姑子要錢,這,這,這怎麼說都不是一個事兒,劉氏又不是個傻子,怎麼能攬這樣的事上身。

丁修節冷笑了一聲,那聲音將劉氏成功的嚇得抖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然後又揚起了笑臉道:“這個你可得好好的跟風兒說一下,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說著她就想走,可是看看那房梁下掛得下水又不甘心,於是說道:“呀,這野豬的下水是什麼味啊!老三啊,你看爹孃也沒有唱過這野豬的下水呢,你家還那老多,不如拿一些孝敬爹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