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老丁頭的事情。

這老丁頭自從那天在丁小房的婚禮上暈倒之後就一直沒有好過,這眼看著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就要過年了,可是他的身子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見天的吃藥,錢也花了不少了,卻還是隻能躺在床上,張氏不免著急,首先是這個藥錢,真心太貴了,這麼半個多月的藥吃下來,居然也已經花了十兩銀子了。

張氏心裡著急,又不能不給老丁頭看病,可是繼續這麼吃下去的話,家裡的錢可真是不趁手了,就在她著急的時候,丁月兒的一句話提醒了她。

丁月兒說:“娘,你急個啥,爹又不光是你男人,還是那麼兒子的爹呢,這養爹養娘,天經地義,你沒有錢不怕,找他們就是了。”

張氏一聽,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嗎?所以立刻就找來了丁修忠和丁修孝,可是這兩個人一個是自私自利的主,一個是手裡只要有錢就全部花光的主,真是一個都拿不住錢來。

最後在丁修忠的拼命攛掇下,張氏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來找丁修節和丁修義,當然,她絕對不會自己出面的。

她是誰啊?

她是老丁家的老太太,她可得端著,當然不能隨便自己過來。而且,說實在話,她也不太敢自己過來,畢竟丁修節當時那一斧子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

於是丁修孝就成了跑腿的最佳物件。

丁修孝也不在乎,他反正臉皮厚,於是就替張氏跑了這一趟。

丁修節一聽這個事兒,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讓丁修孝稍等,就進了廚房,跟正在做第二籠包子的米氏開始商量這個事情。

米氏是個大方的人,特別是在孝敬老人的上面更不會有什麼二話,聽完了丁修節的話之後,她只是點頭:“他爹,這是應該的,你就過去一趟吧。”

這倒是犯難了,丁修節抓了抓頭髮:“這才剛剛開始量地呢,我就走了……”他嘆了一口氣:“倒不是我不想過去啊,只是一去那邊,你還真是不知道要磨蹭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雖然丁修節說得含蓄,可是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畢竟那個張氏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什麼會後會爆炸,她會在什麼點上開始作,所以,你就真的沒有辦法估計去了這一趟能什麼時候才回來。

米氏一聽也是這麼一回事,她看了看外面,有些為難:“我這還做包子呢,也走不開啊……”

在一邊已經啃掉了半個包子的丁小橋,嘴巴塞得滿滿的,說起話來含糊不清,她自告奮勇的說:“爹、娘,我去,我叫上大哥,我們兩個人去。”

“你們能行嗎?”雖然在家裡面丁小橋可是一個頂兩個的管事的,不過那也只限於在家裡,在老丁家,在張氏面前,丁小橋估計還沒有這個分量。

丁小橋卻只是哈哈的笑:“怎麼不行,就算我不行,還有我大哥呢,那可是我們三房的長子!”

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這麼一說,米氏也不在阻攔了,只是交代他們一定要小心,不要惹出什麼么蛾子來,要多順著老人,千萬不能頂嘴等等等等五講四美的做人道理。

丁小橋和丁五郎在一邊不停的點頭,好容易等到米氏歇了一口氣,兩個人趕快就手拉手的出了門了。

在院子裡,丁修孝正抓著瓜子蹲在邊上看著那些漢子量地挖溝呢,抬頭就看見丁修節帶著兩個孩子出來了,於是笑了起來:“老三,商量得怎麼樣?你看看你家現在過得這麼富裕,可得給老爺子多拿點錢吧。”

丁修節只是扯了扯嘴角,低頭對著兩個孩子又交代了幾句後才對著丁修孝說:“二哥,我這裡的活才開工呢,這去看爹的事情就讓小橋和五郎去吧。”

“什麼!”丁修孝眼睛都瞪了出來:“娘讓你過去商量給爹拿錢看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