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成了氣候,但在黃梅縣裡卻的確能感覺到戲風很勝。我自來是不耐煩那些那些我聽不懂的戲腔的,但是黃梅戲倒還好,聽起來很有些農家小調的味道。《天仙配》之類的故事我也喜歡。便興致勃勃的拉了東方去看。那家戲樓的小點心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吃,聽著戲,吃著點心,喝著茶,又有東方陪著,我的心中特別的愜意。日子如果一直過的這麼舒適有趣該多好啊~~東方的眉眼間也有著舒展,看我吃的開心,伸手替我拂了嘴角的碎屑。臺上是唱的正精彩的戲,周圍是欣賞的入味、不時叫好的小民,我們伴著彼此。

身旁忽然“啪”的一聲摔了個孩子,並不大,六七歲的樣子,穿的衣服打著補丁,身上有些髒亂。我待要伸手彎腰去扶,卻被東方拉住了。那孩子在地上掙了掙,並沒看到什麼壓著,卻沒起來。東方又拉著我,我便曉得是他使了法子。只是東方怎麼會無端與孩子計較?又是這種地方,怕是手腳不乾淨的吧。我伸手在腰間摸了摸,但荷包卻還是在的。有些不解了,東方又遞了塊點心給我,看著倒像想把戲看完的樣子,我也就沒在說什麼,接著看了戲。

戲散場的時候,人走動起來了,我怕踩著那孩子,到底還是扶了他起來。他也沒有跑,不過看起來像是被點了穴了。總是要找個地方,才能處置的,他動不了,我卻是不想抱他的。東方雖然提個孩子很輕鬆的,但在外面,他一貫是很溫柔賢惠的婦人的,這卻有些惹人眼。我便看了看東方,他點穴的法子,很難有人解得了的。解了穴,也不知東方怎麼做的,人走得了,卻是跑不掉。帶了那孩子,到了戲院上的雅間,放開他。他曉得今日是碰到硬的了,跪在那裡,雖是還梗著脖子,但汙髒的臉也看得出了慘白,身子也緊緊的有些抖。

我覺得多半是犯了手腳了,但我東西卻都是在的,想問一下,卻又覺的不合適,總不至於問逮著的人,“你做了什麼了?”吧?有些疑惑的瞟東方,他很是不屑的瞪我,“以我的……再教他得了手?”倒也是哦,東方的身手,在外是因為不想引人注目,否則又怎麼會有人能近身~確是我小看他了。

問了那孩子緣由,倒並不是像小說裡那樣,有什麼生病的孃親家人什麼的,也沒有什麼結拜的小兄弟要餓死了之類的,或者是被哪個組織逼著偷東西的。我很是倒黴,趕不上什麼可以幫人的事,遇上的卻是個真的以此為生的慣偷,雖然還是個小孩子。我撇嘴有些洩氣,我果然不是主角呢。那孩子自陳身世,爹孃都是附近村裡死了的,沒什麼父母不詳,名字就叫狗子,也看不出有什麼落難公子的氣質。我更不高興了,覺得沒了詢問的意思。

東方在旁邊聽我問了的那長串奇怪的問題,反覆確認是否有什麼人生了病,又關心是不是遭什麼難淪落的。看我問完了話,跟洩氣的皮球似的,有些好笑。

我只有些不甘,雖然我也知道楊蓮亭不過是笑傲裡的一個標準小配角,但好歹我是穿過來的啊,有這樣的際遇,遇著些慣常的主角模式,不是很應該嗎?果然,除了在東方那裡,沒什麼轉主角的希望。

把後續處理的事情交給東方去做了,這種安置孤兒之類的好事,總是要交給某個心地善良的“婦人”的——雖然東方算不上“婦人”,也絕對不善良。

不過想起如果我當初沒有街坊鄰居的照應,沒有遇到爺爺的收留,怕是也只能這樣過日子了吧。忍不住對這孩子有些心軟。帶他回了客棧,洗了手臉,讓他和我們一起用了飯,打算呆會給他幾兩碎銀子,就打發他走了,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是我也沒有就因此收留他的意思,雖然他看起來也有些機靈和骨氣的樣子,不過收留個孩子於我們很是費工夫的,而且,居然沒眼色到偷我們的東西,看來東方出來這些日子,是越來越懂怎麼掩飾氣場了。

飯還算可以,東方替我剔了魚刺,把魚肉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