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灰。對於黑暗而言,你是一種慈悲;對於光明而言,你是一種疲憊。你專注於將二者進行對比,將黑暗與光明在同一刻呈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殘忍地折磨著自己的靈魂,不停地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有的時候,你真的羨慕一種純粹的美,也許是黑暗抑或是光明,你常對自己說,為什麼不讓自己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呢?做一個滅絕人性的傢伙,漠視生命和痛苦,讓自己變得冷血!要足夠的壞,不能有一丁點兒的同情心,要不擇手段的尋求自己所需要的,不惜任何代價的滿足自己無恥的慾望,求得肉體上的歡愉和滿足。讓別人為自己哭泣,讓別人感受著自己一手製造的痛苦與悲涼,然後對著他們瘋狂的大笑,將他們視為奴僕,剝奪他們的自由,讓他們受苦,讓他們學會服從,讓他們望著你的眼睛充滿恐懼與憎恨的光,而你卻絕不在乎,唾棄生命的尊嚴和人類的幸福,讓一切變成黑暗的廢墟、絕望的土壤,讓自己像惡棍一樣生活。如果有誰對你說,要你做出一個選擇,要麼是全世界的人去死要麼是你去死,你會毫不猶豫的讓全世界的人為你去死,而保全你那無恥而令人作嘔的性命,你將是一個徹底的無可救藥的被上帝永遠詛咒的傢伙,如果真是這樣,你至少不會痛苦,因為你已經足夠的壞了,壞到用“壞”這個字眼兒來衡量自己都感到是抬舉自己的地步,一種徹底的無可救藥的墮落。如果,你做不來壞蛋,那為什麼不做一個十足的“好蛋”呢?熱愛生活,熱愛社會,熱愛人間中的每一個人,甚至是陌生人你也要為他祝福,為每一個好人祈禱的同時也為每一個壞人祈禱,對待拒絕自己的人就像對待接受自己的人一樣表示由衷的感謝,做一個像基督一樣的人,即便被自己試圖拯救的人釘在十字架上,卻還在為他們祈禱上帝的寬恕,卻還在用自己的身體替他們償還欠在地獄的債……

可這兩者,你一個也做不到,你只能做一個影子式的人物,徘徊於黑暗與光明之間,欣賞著自己的醜陋與高尚……有時,在一個清晨或一個午夜,當太陽或者月亮升起的時候,當一切沉浸在寂靜的冥想之中時,你就會和我交談,開啟你的心獄,我們無所不聊。你曾說過自己想要娶一個心愛的姑娘,然後和她在海邊用梧桐樹做一棟精緻的房子,摸樣就像童話中的城堡,養一隻小狗和一隻小貓,教會它們相親相愛和睦相處。每天和愛人在溫柔的海邊坐看潮起潮落,仰望雲捲雲舒。用幸福的目光靜靜地送著遠去的小舟,欣賞著彩色的貝殼。每當傍晚來臨,潔白的海鷗揮動著優雅的翅膀反射著夕陽的光。遠處,玫瑰般的晚霞輕吻著海平線上的浪花,流動的海風吹拂著愛人的長髮,世界的背影倒映在大海與星空之下,落去的浮華回憶著往昔的情話,愛人的背影是那麼的純潔,在億萬繁星的光輝中,漸漸遠去,化作動人的芳香,撩撥著七絃琴中那神的童話。每當此時,那古老而神秘的光就從天際飄然落下,化作一條銀色的絲帶,牽動著時間的步伐,你們手挽手走著,身邊滿是歡快的孩子,他們把這裡變成天堂,他們相信神話……此時,你和你的愛人已經白髮蒼蒼,你們喜歡坐在“城堡”中的搖椅上欣賞著窗外的大海,讓月光撫摸著自己蒼老的臉頰,然後傾聽著遠方的教堂中那清脆而深遠的鐘聲,重現著那昨日的時光……

朦朧中,你看見自己珍愛的少女,穿著潔白的婚紗,向你走來,高貴而典雅,伴著海的旋律邁著輕快的步伐,沙灘上的腳印,每一刻都被海浪輕輕地吻著。你望著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嗎?”你問。

“是我……”一個姑娘的聲音親切而熟悉。

“你怎麼會來這裡?”你問,心臟跳得很厲害。

“來找一個人……”姑娘的聲音纖細而柔美,猶如插上了翅膀……

“找誰?”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