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覺得很茫然,很絕望。

我以為只要我肯付出,只要我肯等,我總會讓她冰冷的心稍稍回暖,我總會讓她血淋淋的傷口結疤,但瀚暮的出現讓我微薄的希望全部幻滅。

看著他們身體纏繞在一起,看著他們唇舌交纏,我憤怒之餘,更是痛徹心肺,但當我們四目相接的時候,我又說不出的恐慌。

他是那樣的年輕,那樣的朝氣蓬勃,他是那樣的高大俊朗,他的眼神是那樣的霸道,似乎我才是一個入侵者,似乎我的出現打擾了他的生話,似乎顏兒是屬於他的。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那一刻我真的感覺顏兒已經不屬於我,不是我努力爭取能可以要回來,但我不甘心,我更不捨得。

看到他們在一起說說笑笑,我的心又恨又酸又無可奈何,看到他們單獨在一起,我就焦躁無比,我知道他們討厭我,我知道他們不想看到我,但我總是身不由己地站在他們身邊。

我就是忍受不了他們單獨在一起,只要他們站立一旁,我腦海總會出現他們親熱的鏡頭,我感覺我的頭就要炸開一樣,心就要裂開,無論在心裡怎樣叫自己冷靜,都冷靜不下來,我的心堵,呼吸也不順暢,整個人難受得要死,難受得想瘋狂地跑,瘋狂的大叫。

那天下起了傾盆大雨,風呼呼地吹著,大樹也搖晃起來,我與瀚暮在風雨中有一句沒一句地對罵著,大家都是句句惡毒,句句刺心,我們都將對方視為眼中刺,恨不得拔去踩碎。

但她對他果然是不一樣,她不捨得他在風雨中淋著雨,她將庵門開啟給他,當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他已經將庵門重重關上。

那一扇門在我眼前是那樣絕情的關上,那一刻我像被他們遺棄了,那一刻我知道她選的是他,她心疼的是他,而我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薄薄的一扇門就這樣並我隔在他們的世界外,我想一掌將門劈開,然後將瀚暮找出來,但手伸到半空就軟綿綿地垂了下來,我將門劈開又怎樣?我將他找出來又怎樣?她的心沒有我,依然是沒有我,她的心恨我,依然會恨我,甚至會更加恨。

但明知是這樣,我依然不肯離去,我挪不動我的腳,我去拍門,我發瘋得拍著門,但風聲雨聲雷聲將我的聲音掩蓋,我不會讓他們兩人獨處一夜,我絕對不會。

大雨溼了發,溼了衣服,大雨打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我沙啞著聲音喊她的名字,我明知道她不會開門,我明知道她不會原驚,但我卻抑制不住自己,他們獨處一室,讓我揪心,讓我痛心。

我麻木地拍著門,我茫然地叫著,我無力挪動身子回到自己那冰冷的茅屋,屋子再舒適又如何,茅屋能擋風遮雨又怎樣?沒有她,我住在哪裡都全身冰冷。

偶爾一個響雷在頭頂炸開,我沙啞的聲音完全淹沒了,我也感覺就被炸得粉碎,但我就是不甘心離去,我的手還是那樣麻木地拍著,心中總祈求那門會輕輕地開啟。

我喊到無力,一個人軟軟地倒在地上,雨水濺起的泥土打在我的身上,臉上,那一刻我覺得我被全世界遺棄了,那一刻我覺得我已經死了,死在這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死在這場冰冷的大雨中。

我和著狂風暴雨大喊,心是那樣的壓抑,即使我喊得那麼大聲,心還是痛,還是難受,原來有一些錯真的是不可以彌補?原來有一些人錯過了,真的不會再回頭。

她應該已經不再愛我了,也許在那個冷宮,她就已經不愛我,也許她從來就未曾愛過我,我淒涼地大笑,我絕望地嚎叫,我真的後悔了,顏兒,我真的悔了,我還能回頭嗎?

淚水伴隨雨水一起流下,也許我現在就是死在狂風暴雨中,她也不會再為我滴一滴眼淚,也許她也不會為我難過半分。

顏兒,我真的是徹底失去了,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