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頁(第1/2頁)

&ldo;賣?為何要賣掉?&rdo;唐言捧著一塊擦了一半的鏡子，很是不解。

沅松眨眨眼，手裡的柔軟巾帕在鏡面上拂了幾下：&ldo;不賣嗎?這些鏡子看起來都是上品啊!&rdo;

&ldo;我只是喜歡做鏡子而已，賣不賣沒有關係。&rdo;唐言怔了好一陣，才回答。

怪人，沅松哭笑不得。這些鏡子居然是不賣的?唐言手上的動作再次拉開，幅度不小，但很溫柔。

彷彿他捧在手裡的不是鏡子，而是嬌弱的姑娘。

鏡子，懸鏡鎮。連通地下的暗流，祭祀，還有四方之水的源頭，鏡湖，以及住在這裡的善做鏡子的姐弟。

看起來不該是沒有聯絡，但細想之下似乎又不是如此。

只是，沅松找不到相連的地方。他放下手裡的梅花銅鏡，重新拿了一塊細細擦拭：&ldo;這麼好的鏡子，不賣可惜了。&rdo;

&ldo;這麼好的鏡子，賣了才可惜。&rdo;唐言抽走沅鬆手裡的鏡子。

在他不明所以的時候，唐言嚴肅道：&ldo;在你的心思糾正前，你暫時去幫姐姐幹活。想清楚了，再來。&rdo;

&ldo;唐言，你說真的?&rdo;他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ldo;毫無假意，真話。真正的匠人，不該只想著賣掉自己手下誕生的物件。愛它們，才是正確的。&rdo;唐言小心安置好銅鏡，把沅松推出門，順道奪了他手裡的軟布。

誒?!

沅松瞧著關上的門扉，他哪裡錯了?做出來的鏡子不是隻有在賣出去的時候才能得到賞識，並實現其作為鏡子的價值?

&ldo;他這人就這樣，崛起來九頭牛都拉不住。你也別忘心裡去。&rdo;唐鏡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

&ldo;是你啊姐，我被嫌棄了。&rdo;沅松抓著後腦勺上的髮絲，笑得尷尬。

明知她看不見，沅松還是一陣窘迫。這還沒幹上幾天的活兒呢，就被丟出來了，要說不覺得丟臉都不可能。

唐鏡輕笑，手裡拎著一個空空的魚簍：&ldo;他不是嫌棄你，是看重。&rdo;

&ldo;看重?&rdo;沅松不明白了，看重他的話不是更該擰著他的耳朵說上一陣?

&ldo;嗯，看重。&rdo;唐鏡舉高手裡的魚簍，笑容像泛著珠光的美玉，&ldo;沅松，你能和我去一下湖邊收網嗎?要是知道我一個人去湖邊，又會被他念上好幾天的。&rdo;

沅松頭上的頭髮飄了飄，這是他習慣性的抖耳朵的動作。

忽然反應過來頭髮無風自動有些詭異，他心下微驚。不過，看到唐鏡沒有神采的眸子，他又覺得自己的心驚是多餘的。

&ldo;好吧，在他原諒我之前，我就先幫姐姐你跑跑腿什麼的。&rdo;沅松接過她手裡的魚簍。

唐鏡也隨他，坦率放開魚簍。

&ldo;小言是真的看重你了，沅松。&rdo;走遠了，她忽然這樣說，&ldo;你留下，他很開心。我希望，這種開心會一直存在。&rdo;

又是莫名其妙的話，常常讓沅松不知該如何應對。

&ldo;姐姐言重了，蒙你們收留已是我最大的幸運。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惹他不開心了。&rdo;他順水推舟，將她的話接下去。

唐鏡熟門熟路轉個彎，嘴角的弧度也彎彎的。

&ldo;多注意一下也不是不可，小言他的記性不是太好。其實，我們的鏡子並不是沒有賣出去。&rdo;她微微偏著頭，像是為了讓沅松聽得更準確些。

沅松抱著魚簍，驚訝道：&ldo;賣出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