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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假扮驅魔師啊!&rdo;白霜將布帛提起來，放到視窗吹乾。既然要假扮驅魔師，那就要扮得真一點。&ldo;從今天起，你們就都是我的式神了。&rdo;

話音未落，就見曌睜了眼睛。

&ldo;呵呵呵呵，妖君殿下除外。你是我的老師，是師父。&rdo;白霜趕緊改口，後者滿意勾起唇角，重新閉上眼睛。

扶遙撇撇嘴，沒骨氣。

牛車出林子後，就落了地，變成正常牛車的模樣緩緩前行。山道蜿蜒，不遠處便是熱鬧的幽州城，和官道比起來，這條路委實也太泥濘了些。

連日來的雨雪天氣將泥地浸透，加上幽州城進出人多，不管是官道還是這種山道都絡繹不絕。

官道還好些，這種山腳田間的道路最容易泥濘濕滑。若拉車的不是靈牛，這車也不是凡物，坐在裡面斷不會如此平穩。

縱是如此，車還是緩緩停住。

&ldo;這群人怎麼回事?&rdo;百鍊皺眉，前頭擠了一隊人馬，呼喝不停。

時不時還有鞭子聲飛過來，伴著怒罵在山野迴蕩。

&ldo;你他孃的給我起來!好好走!&rdo;罵一句，鞭子要響好幾聲。聽著都疼!

白霜拉門出去，見一群人指指點點圍觀一個壯漢鞭笞一隻瘦弱的小妖怪。那小妖怪頭上長著鹿角，人臉、人身，腰以下卻是頭白鹿的身子。

他四蹄跪在泥沼中，一雙鞭痕累累的手臂上青筋暴突，正在使勁拉著一車綁得嚴實的貨物。

臉上髒兮兮的，沒穿衣服的身上也全是鞭痕。還有鹿身上，新新舊舊，每一處是完好的。就連頭上珊瑚樹似的角都斷了好幾處。

小妖怪用力用到眼睛都差點鼓出來，那人手中的鞭子卻沒有減輕半分。

&ldo;你個賠錢貨!白養了這些年，拉去城中連賞金都拿不到，現在連這車貨都拉不動，不如抽死算了!&rdo;壯漢吐口唾沫，鞭子又朝妖怪身上招呼。

不過這一次並沒有落在妖怪的皮肉上，一個凌空而出的大水珠擋在妖怪前面，鞭子陷進水珠裡，竟是動不得分毫。

白霜微微詫異，制住這一鞭的本該是心眼，怎麼是個臉盆大的水珠?

&ldo;是主人的命令。&rdo;她身邊的魚美人如是道。

隨後，扶遙也從牛車中鑽出來。看起來只有十歲的貴氣少年愣是爆出一身殺氣：&ldo;混帳東西!本……&rdo;

可惜他話未說完，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捂住了嘴巴。是曌。

見有人出來制止，愣住的壯漢職責一臉橫肉&ldo;呸&rdo;了一聲，斜著眼道：&ldo;老子打自己手底下的畜生，誰也管不著!&rdo;

&ldo;嘁!不就是想賣錢沒賣出去嗎?&rdo;白霜在心裡翻個白眼。

她徑直跳進泥水中，朝那頭小鹿走去：&ldo;這妖怪我買了，你要多少錢?&rdo;

&ldo;別亂說話，式神。&rdo;曌在扶遙耳邊輕語，隨後放開手，攏在袖中好整以暇看白霜要幹什麼。

扶遙憤憤擦了擦嘴巴，瞪曌一眼，卻又毫無辦法。方才確實是他衝動了。

&ldo;你?&rdo;那壯漢一個用力，困住他鞭子的水珠轟然破裂，化成清水嘩啦啦落進泥沼中。看這一下，對方也是個會些術法的傢伙。

&ldo;是我。&rdo;她伸出綁著白綾的左手，放在妖怪面前那握得發亮的橫杆上。

人不人、鹿不鹿的妖怪怔怔看著她，青白的唇龜裂冒血。

&ldo;傻子，為何不逃?&rdo;尾火虎在她心裡如是道。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