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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林鷺。&rdo;他想說什麼，卻又被她打斷。

林鷺果然像只靈巧的鳥兒，總是那麼跳脫：&ldo;這些，我在白天就告訴了樓主。不過，看在你對我那麼好的份上，我瞞下了你的部分。只說是他們故意設計，暗暗跟蹤你而來。&rdo;

&ldo;那夥人為了和太一樓鬥，竟不惜用同伴的命換來機會。你識人的眼光還是不怎麼樣嘛。沒進步。&rdo;她搖頭，惋惜中帶著鄙夷。

林鹿只覺渾身發冷，他好不容易才堅定下來的心，就這麼被她擊得粉碎。

&ldo;你並沒有看到全部的真相!林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rdo;他想上前，卻被瞳瞳攔腰拖住。

不管是太一樓的真相，還是他和白霜她們在一起的真相她都沒看清楚!

清裟並沒有她看到的那麼好，而那幾個妖也不是她所說的那麼壞。一隻看不清真相的獬豸，真的是她嗎?

還是，她本來就是偏向清裟，是偏向太一樓的?

事已至此，答案自不用說。林鷺幫他確定了想法，她說：&ldo;現在，那幾個妖怪還不知道自己踏進了天羅地網中呢。&rdo;

&ldo;……&rdo;

&ldo;小鹿，你別試圖挑戰樓主的威嚴。乖乖的，別忤逆，如此你便能活得長久一些。&rdo;關心的話在她說來怎麼都像嘲諷。

他聽來很是扎耳朵，還字字扎心。

&ldo;他們，會怎樣?&rdo;他心情麻木，卻還是聽見自己如是說。

&ldo;除了丟去山莊還能怎樣?一群不成事的妖怪而已。去山莊是他們最好的歸宿，成就能夠毀天滅地的強大魔妖，是他們生而為妖的價值。&rdo;

此時的林鷺已不能用冷若冰霜來形容，她說話的語氣、臉上的淺笑，眼中的殘忍無一不是他心寒的。

只剩下最後一絲理智還在維持著喘息的機會，然而，這絲理智也在他用妖力的時候化成了飛灰。

真相果然如她所言，她對樓主說過那些話，而白霜他們正一點點被包圍!

林鹿拼盡全力才穩住自己，額頭汗水滴落，腦子裡全是太一樓的術士暗暗收網的畫面。

而她，正在自己對面盈盈笑著，讓人膽寒的笑。

那些支撐著他努力活下去的回憶世界正在分崩離析，林鹿只覺眼前一陣接一陣的黑。

像深淵裡漫出來的水流，將他淹沒、捲起來拖下去。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己一心惦念著救出來的人，到頭來是把刺向自己的刀。

而那些救了自己的人，卻因他而陷入險境!

有種帶著憤怒的狂躁情緒荒草一樣瘋長，那是恨。是他至今為止從未有過的情緒!對清裟，他向來只是討厭和嫌惡。

可此時面對自己最想守護的人，卻只剩下恨。

林鹿再不多言，扯開瞳瞳的手拉門而出。他看到了真相，知道何處是包圍圈的薄弱處，只要快速趕到白霜和百鍊身邊……

&ldo;你救不了他們。&rdo;林鷺怔怔看著大門，臉上的笑容支離破碎。

剛跑到院子的他一頭栽倒，連原形都現出來。林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手奮力朝蜿蜒的小路伸了一下。

最後的力氣，也就只夠他伸了個手。而後林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失去意識前，他恨不得將自己腦子裡的真相隔空傳給白霜。可他辦不到，只喃喃唸叨著兩個字：&ldo;白霜&rdo;。

第274章 半妖謀&iddot;代價

林鷺見他倒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