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那般離譜的事。

雲初面色平靜:“什麼事?”

婆子低著頭道:“宣武侯世子的手指流了好多血……”

謝老太太心口一安,鬆了口氣道:“五六歲的孩子正是調皮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手指弄傷了也正常,請大夫了嗎……”

洛氏猛地站起身,打斷老太太的話:“怎麼會弄傷了手指?”

“是二少爺……”婆子的腦袋低低垂著,“二少爺推了世子,世子摔在石頭上,手指就出血了。”

“什麼?!”謝老太太起身猛了,凳子都被帶倒了,她老人家扶著桌子,一字一頓,“是惟哥兒害得世子受傷?”

見婆子點頭,她老人家雙眼開始發黑,要不是下人扶著,怕是馬上就癱軟在地。

上回那么蛾子,只是讓謝家丟了顏面。

可弄傷宣武侯世子,就等於是得罪了宣武侯,後果簡首不敢設想。

謝老太太都快嚇暈了,一抬頭,卻看到雲初一臉鎮定,不知為什麼,就好像有了主心骨,西肢百骸慢慢有了力氣。

“侯夫人莫急,我們先過去看看。”雲初開口,“棗樹林在那邊。”

林氏心口有些沉。

宣武侯爺只娶了一個夫人,後院沒有任何侍妾姨娘,侯夫人這麼多年只生了這麼一位嫡子,夫妻二人對這唯一的兒子極盡寵愛,可以說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掌心寶卻在謝府見了血,這事兒怕是不容易善了。

林氏也跟了過去。

到了棗園,就聽見大夫走出屋子彙報道:“世子的手指未見筋骨,但流血過多,需要好生調養一個月……謝二少爺的腿有些棘手,就算長好了,日後走路也會和尋常人不一樣。”

謝景玉的身形一個踉蹌。

他雙眸噴火一樣看向秦明恆。

侯世子只是手指破皮出了點血而己,秦明恆竟然就踩斷了他兒子的腿,惟哥兒才八歲,未來全毀了。

秦明恆冷冷看著他:“你謝府一個區區庶子,就算養在主母名下成了嫡子,也不配和我宣武侯世子相提並論,哪怕是他西肢全斷了,也難消我心頭之恨,今天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謝大人縱容愛子欺辱侯府世子,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我要請皇上主持公道!”

一聽到“皇上”兩個字,謝老太太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倒在了院子門口。

謝景玉的拳頭死死捏緊。

侯府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和皇室走的極近,秦明恆隨便在皇上面前提幾句,就夠他謝府喝一壺。

惟哥兒的腿廢了己成事實,總不能將整個謝府都搭進去。

他鬆開五指,拱手道:“是下官教子無方,傷了世子是謝府的錯,還請侯爺大人有大量……”

秦明恆冷著臉,很顯然非常不滿意他的認錯態度。

這時,雲初從門口走了進來,走到秦明恆身前,徐徐福身:“侯爺,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