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郡主,對不起……”

謝世允將她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穿在自己身上,然後將楚長笙小小的身體藏在了路邊的草叢之中。

他剛要走,步子頓了頓,將自己袖子裡的那根沾了血的毛筆,放在了楚長笙的手中。

然後拔腿就跑。

身後的東陵國人追來,看都沒看楚長笙的藏身之地,對著謝世允的方向窮追不捨。

謝世允雖然從小在京城長大,但出門並不算多,對京城不甚熟悉,他不知怎的就跑到了京城的一座橋上。

兩個方向,都是追兵。

他看著橋下湍急的流水,再看向越來越近的東陵國人。

若這些人發現他是假的郡主,一定會回頭去找楚長笙。

不能被發現!

他一咬牙,從橋上縱身跳了下去。

“謝嫻!”

“謝世允!”

楚長笙失聲呼喚,猛地坐首了身體。

“長笙,沒事了,沒事了。”雲初一把將女兒抱住,“娘在這裡,不要怕……”

“娘,謝嫻呢,謝世允呢,他們人呢?”楚長笙大口的喘氣,急切的問道。

“他們沒有性命之憂。”雲初摸了摸女兒的頭髮,柔聲道,“你要是感覺還好,我就帶你去看他們兩個。”

她知道長笙這時候應該喝藥吃點東西,但也知道,若是沒親眼見到小夥伴,長笙根本不可能安心用膳。

下人為楚長笙穿上鞋子和外衣,雲初牽著她,走到了隔壁的院子。

楚長笙迅速走進去,看到江姨娘正在給謝嫻喂藥。

“長笙,你醒啦。”謝嫻臉上有點腫,但笑意很盛,“你能來看我,說明你沒事,太好了。”

江姨娘忙站起身行禮,被雲初按了下去:“我們之間,就不必行這些虛禮了,嫻姐兒這一次是代長笙受罪,我和長笙的父親會找個時間,登門感謝。”

“不、不,使不得。”江姨娘能擺手,“要不是嫻姐兒自作聰明,郡主早就被找到了。”

雲初記住了這份恩情。

謝嫻腦袋裡還有一根針,需要吳昀抵達京城後,再想法子取出來,這段時間,謝嫻和江姨娘母女就住在王府。

該回報的恩情,她都會回報。

還有謝世允……

雲初讓謝嫻好好休息,牽著女兒去了另一個院子。

“太子妃。”太醫走過來,低著頭道,“下官方才給病人施了針,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楚長笙的臉色頓時變了:“娘,世允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雲初開口道:“他從橋上跳進了河裡,腦袋砸在河中的石頭上,頭部殘留大量淤血,太醫說,若沒有造化,這輩子可能都醒不過來了。”

“什、什麼?”楚長笙腿都軟了。

她跨過門檻走進去,看到謝世允躺在榻上,臉色極其蒼白,腦袋上纏著紗布,血染紅了紗布。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