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們卻一陣鼓譟,原來是左茗來了。

左茗進門後,笑嘻嘻地,只說請寶嫃去書房一趟。

寶嫃心裡惦記鳳玄,加之好幾天不見,著實想念,就也忐忑地跟著去了。

嶽凌本要跟著,卻被左茗攔下。

寶嫃同左茗他們前腳去後,嶽凌覺得無趣,便跑到那僻靜院落裡練拳腳,練了一會兒,百無聊賴停下,正往回走,卻聽得旁邊有幾個丫鬟圍著道:“你們可曾聽說,這位寶嫃娘子,其實是顧尚書的外室。”

“真的嗎?怪不得王爺當她是貴客一般,還是已婚婦人的打扮。”

嶽凌目瞪口呆,心想這是怎麼說的。

卻聽那丫鬟又道:“王爺跟顧尚書向來交好,故而肯幫這個忙,聽說是顧尚書的正妻厲害,不許進門兒呢,才暫時住在王府裡。”

“原來竟是這樣,本來看王爺那樣厚待,還以為將來也是我們的主子呢,不過也是,果真就脫不了這個身份……”

一群丫鬟掩口而笑。

嶽凌聽得氣悶,然而想到來時陸通叮囑自己少說多看,便皺著眉黑著臉,昂頭徑直走過。

那幫丫鬟見他經過,卻紛紛或撩發或咳嗽,紛紛看向嶽凌,嶽凌心中有氣,一個也不理會,倒是白讓丫鬟們激動了一陣。

寶嫃跟著左茗來到鳳玄書房裡,一路上她打聽著問左茗有什麼事,是不是要做飯,左茗只是搖頭,原來他也不知什麼事。

進了門,卻見黃公公也不在,左茗行禮過後,自發地便退了出來。

寶嫃起先沒認出鳳玄之前,倒還罷了,每每就站的遠遠地,竭力不理不睬,如今知道了他就是鳳玄,那種感覺便格外古怪……方才在朝陽閣的時候把他翻來覆去地想了一遍,然而此刻真的面對面了,卻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束手束腳起來。

屋內靜靜地,只有爐子裡的炭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響,寶嫃站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不知是屋子裡太熱了還是如何,不知不覺地竟出了汗,緊張莫名,見鳳玄久不做聲,她便道:“你……”一出口,就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急忙停了停,鎮靜了一下,才道:“你叫我來做什麼?”

這幾日她一直不見鳳玄,不給他做飯,心裡的氣已經暗地裡消得差不多了,她本就極愛鳳玄的,在家裡的時候對他可謂百依百順,此刻不生氣了,再面對他,就也拿不出那種冷麵的樣兒來。

自打寶嫃進來,鳳玄便一直都瞅著她,此刻便道:“你過來……”

寶嫃聽了這個聲音,只覺得頭一陣發暈,這聲音委實是太溫柔了些,寶嫃只覺得渾身更熱了,眼睛都不敢看鳳玄,小聲道:“幹什麼?”可是雖然不看,卻彷彿能感覺他正在看著自己,看得她更難受了。

鳳玄道:“你過來啊……”聲音雖溫柔,更帶了一份央求的意思。

寶嫃忍不住竟嚥了口唾沫,昏頭昏腦地轉頭去看鳳玄,卻見他雙眸正望著自己,眼睛極亮,神情說不出的動人。

寶嫃咬了咬嘴唇,一瞬幾乎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夫君是那個貨真價實的夫君,然而打扮的實在太……

她也知道,鳳玄生得是極好的,就算是以前粗布土衣,對她來說也自是世上無雙,如今轉作王爺打扮,也不知是他本意還是自有緣故,身上錦衣緞裝,華貴非常,發上紫金冠,鑲嵌絕美珍珠,儀容整理的越發是……用一個“傾倒眾生”來形容亦不為過。

寶嫃只覺得額頭上一陣陣地冒汗,心裡已經抗拒不了他的喚聲,一萬個答應想要過去,然而卻無論如何動不了,身子好像在戰慄,又好像在發麻。

鳳玄望著她不動,便嘆了口氣:“好吧……”說了這句,手按著椅子背,緩緩地竟試圖站起來。

寶嫃正在失神,見狀心頭一慌,竟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