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院,我有話要問個明白!”

公孫白拱手道:“是,莊主。”

賀昌又道:“今晚在外圍加強戒備,三個一群、四個一隊,不得落單。一有不妥,立時示警。”頓了一頓,又問:“今晚輪班巡守的兄弟,是鄭松那一組吧?”

公孫白道:“是。不過鄭松現在把守東邊院子,他那裡倒是安靜得緊。”

賀昌皺了皺眉,責道:“你應該把鄭松安排守後院的。”公孫白躬身道:“是學生失誤。請莊主責罰。”賀昌稍一思索,搖頭道:“東邊院子也很重要,須怪你不得。”

飛松道人的目光射在公孫白臉上,問道:“公孫管家,據你所言,你是出身‘南海派’,令師是南海椰林島的律夫人。是也不是?”

公孫白淡然道:“不錯。道長難道對在下有所懷疑?”

飛松道人搖頭笑道:“豈敢。只是你年紀輕輕,身手如此了得,即令在當世英雄之中,只怕許多門派的掌門未必是你對手。貧道只是奇怪,公子文武雙全,驚才絕豔,何以甘做一個莊院的管家?”

公孫白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道長閉關數十年,早已不問世事。這次不也一樣在江湖上走動了麼?”

飛松道人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貧道不但走動了,而且還讓徒兒們從關外弄回了一件寶貝呢!”

公孫白雙眉微皺,道:“什麼寶貝,還要勞動黃山派的高足?”

飛松道人面有得色,道:“那是一塊天上掉落下來的隕石。”

公孫白略一沉思,忽然間眼前一亮,不禁動容,失聲道:“難道道長是想用之打造成一把寶劍?”說到這裡,眼角一斜,向律靈芸瞧了一眼。

飛松道人原本沒把這位帶點傲氣的公子哥兒放在眼裡,此刻聽了這話,不由得微微一驚,上下打量著他,讚道:“厲害,厲害。直到此刻,連我黃山派數十幾名門人弟子,並無一人猜出貧道用意。想不到公孫管家只聽得這一句話,居然便能點頭知尾。佩服,佩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公孫白笑了一笑,並不接話,只是目光轉向律靈芸臉上。

律靈芸淡淡一笑,說道:“其實也不難猜測啊。道長是昔日的‘黃山三老’之一,可謂當今武林的泰山北斗。而飛松道長愛劍如命之名,也是眾所周知。您老人家讓兩位高足前往關外的白山黑水之地取回隕石,除了鑄劍之外,還能做甚麼?”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點頭。

飛松道人微微側頭,瞧瞧“青衫文士”公孫白,又瞧瞧“白衣文士”律靈芸,白眉深皺,顯然對自稱“南海派”的這兩名文士頗感疑惑,問道:“請恕貧道眼拙,律秀才,昨兒貧道初見你和公孫管家之時,便覺得不太對勁。你說你是他表弟,也是南海派的弟子,是也不是?”

律靈芸淡淡一笑,伸手摸著山羊鬍子,點頭道:“不錯。”

飛松道人哼了一聲,緩緩說道:“你的武功不在你表哥之下,但兩位適才所露的身法又有所不同。南海派一向神秘得緊,門人弟子極少涉足中原武林,何以會一下子冒出來兩位?”

律靈芸尚未打話,公孫白已搶著道:“南海派的前輩在江湖上素有俠名,有何稀罕?想當年‘南海藥王’他老人家駕臨中原,效法神農氏,採集百草,醫治山東直隸一帶百姓的天花瘟疫等惡疾,救死扶傷,卻是何等菩薩心腸?道長,我表兄弟如今在中原走動,亦是師法本派藥王前輩之遺意,不足為奇,你也不必見疑吧?”

賀昌見飛松道人臉色不愉,忙道:“各位,都少說兩句。當務之急,還是先查明今日殺害雷奴和彭掌門、雲總鏢頭的兇手來歷罷。”頓了一頓,又道:“既然發生如此變故,要不要相請天山派的唐九姑、峨眉派的靜覺師太一起來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