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來了!胤禛不由啞然失笑,但隨即有擰眉,沉吟了半晌,反倒開口道:“這事兒,倒也不是全不可為。年巡撫的出身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但本人確實有大才,膝下兩個公子也都是名聞一方的人物,亮工你是見過的,這幾年很受皇阿瑪看中。據說他的哥哥才幹不下於他。”

胤禛話裡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存心拉攏嘛!若以後年羹堯真做了高官,只怕想拉攏也要看人家臉色,如今,怎麼說… …也是年家大大高攀了皇家這個枝。但拿弘暉的婚事,我有點不贊同。胤禛見我的神色,笑道:“好了,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操心去,只要不是嫡福晉,其他的,待弘暉大些,自己作主吧!到時候若他還想收了那小丫頭,便讓年兄收她做義女。平日裡,你可以邀年夫人多走動,走動。讓弘暉和年家丫頭多些相處時間。”

不過,這婚約倒是比我想象的來得早。康熙四十五年春節的時候,胤禛將弘暉叫去,單獨談了會兒話。後來弘暉就和我說,他想先和他的‘年姐姐’ 訂下婚約,等年秋月及笄以後,就娶過門。我只問了他一句,心裡對年秋月可以些喜歡?若是不喜,我自是不能讓弘暉受這般委屈。十一歲的弘暉已經到我下巴高。還是個孩子啊!可他卻認真地告訴我:“還好。還是蠻喜歡她的溫順性子。” 想來,到年秋月及笄,也要三年後,弘暉喜歡,就娶吧!總強過讓胤禛娶!

心裡有幾分黯然,幾分不忿,女子的地位當真到了這地步?老年糕這個孤女收的好啊!要送給大的。就自己收為女兒,要送給小的。就讓兒子將她收了當女兒。

有時候,我彷彿覺著,這一飲一啄,似乎都有些天定的意味。我拼命想著讓弘暉活下去,再懷孕地時候,孩子沒了。我絕了李氏的生育能力,侍妾也只剩下一個名義。但原本早該過世地弘昀卻活了下來,還是我親手照看著他的病,看他一點點恢復的。弘暉活了下來,年家看中的聯姻物件成了弘暉,當然也不能說年家,只能說是兩相情願的事,年秋月… …到底是要進這家門的。

只是一下子假想的情敵,變成了媳婦兒… …心裡還真說不上什麼感覺!我才二十三歲啊!想想如果按照計劃。二十六歲地時候,有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叫我婆婆,然後如果巧的話,二十七歲升格做奶奶… …心裡這個寒呀!

四十五年初夏時分,康熙按照慣例,指了一個佐領地給胤禛。卻剛剛好是年家所屬的,於是弘暉和年秋月的婚約變得順理成章。我不得不懷疑胤禛其實早知道這事兒,還提前將幾年前提起的兩個小娃的事提了出來,做了正式的約定。剎那間,心裡有些事,變得透亮!

胤禛和我這些年地生活幾乎可用完滿來形容,平淡的生活,非但沒有磨滅兩人之間的感情,反而因為不時的激情點綴,相處越久。兩人之間就如酒一般。越醇,也越來越覺得對方已經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很多事。都無需向對方講明,想知道的時候問一聲,也不會平白懷疑問地人有什麼疑心。尤其是胤禛漸漸忙起來後,和府裡錢財往來的事,基本都是我在經手。

可是這樣的幸福生活,卻也沒有脫離風暴圈。從隆科多的身影偷偷出現在我們府裡好幾次,戴鐸越來越多的出現在書房裡,墨也來得比平日裡勤快,年羹堯也不時會和胤禛‘把酒言歡’ ,一些不認識的,認識的名字從他們口中嘣出來,我不得不猜測,九龍奪嫡的序幕… …已經拉開!

我能做什麼?我該做什麼?九龍奪嫡的整個過程不需要我多摻和,因為胤禛就是那個最後的贏家,而且也沒有受多少苦,除了關於十三地事。再說,到清朝這些年,我早就意識到古人地智慧不可小覷,論心理戰,論陰謀,我哪會是對手,這時候別給胤禛添亂就行!在他需要力量時,給他支援,當他心裡悲苦時,陪在他身邊,只有夫妻一心,才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當然,我順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