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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綢緞,幾套珠釵首飾,還有屋子裡的擺設,全是上等的梨木紫檀樣式,連膳食都快比得上大小姐,真真享受著嫡出的待遇。
再有六小姐從外面回來,不擺架子,和下人說話都是笑著,不懂的還虛心討教,這樣好的主子上哪找,所以自來了清風閣,全是一心一意伺候,不敢一絲怨言。
孔媽媽端著燙手的燕窩粥,滿心歡喜地囫圇吞棗,下腹連味道也沒嚐出,就喝光了。燕窩這種珍品,哪怕是做一輩子活,也趕不上喝一遭。時有過年,太太也會賞賜一點,不過絕不比這次稠密,那都是兌水的,十來個媽媽們一人一小碗,碎碎的燕窩,那才叫嘗不出味。她喝光後,嘴裡不時喜道:“真是好喝!”
景秀抿嘴而笑,外面有小丫鬟進來通稟說:“徐大夫來了。”
孔媽媽忙站起:“徐大夫給六小姐請脈,老奴就先下去忙了。”
景秀頷首,要解秋去送。
第五回 徐御醫請脈 惡嫡女尋事
一時巧娘扶起景秀去暖閣後面炕床上躺著,用銀鉤放下幔帳,聽春領徐恆在碧紗櫥後請示道:“徐大夫來了。”
巧娘安置好景秀,回道:“快請徐大夫進來!”
聽春請徐恆進屋,徐恆一身竹青的十樣錦直裰,腰束一條淺藍色綴玉腰帶,髮束白玉冠,雖是長眉修目,面容俊朗,眉目之間卻自有一番出塵儒雅的氣度。
小丫鬟們忙端了楠木圈椅在床旁,鋪好妝花緞坐墊,請徐恆落座。
徐恆放下藥箱,回笑謝過,客氣禮貌。
景秀躺在炕上,從碧綠雙繡花紗帳裡伸出右手,放在小枕上,巧娘幫她挽好衣袖,露出蔥白細腕。
徐恆輕輕搭在她手腕上,把脈數時,方問道:“六小姐,昨日的藥服用後怎麼樣了?”
景秀慢條斯理回道:“還好。”
徐恆搖了搖頭:“脈象細而無力,乃肝家氣滯血虧。我開了三日藥方,早中晚各一次,解悶化鬱。可六小姐每日只吃一回,用劑也只少許,昨日更一日也未服。”
景秀一慌,抽回手道:“藥太苦,我吃得是不多。”
巧娘忙道:“徐大夫,我們小姐從小就吃了太多藥,最怕苦,你開的藥方她喝了一次,就說太苦,要不換個藥方?”
徐恆隔著紗帳,正聲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六小姐自小得病,再不調養,往後更難治癒。我身為大夫,開的方子最利於病,還望六小姐多聽良言,按劑服藥。”
巧娘聽了連連說是,徐恆面無表情,轉身坐到紫檀平角方桌旁,要丫鬟去端筆墨紙硯,隨後認真列下藥單,再轉交給丫鬟,囑咐道:“按這個方子去膳堂抓藥,回來後我再教你如何煎藥。”
“是。”小丫鬟面色含羞地跑出去。
景秀看著紗帳外模糊的人影,良久才道:“俗語久病成良醫,我對這病也有些見解,可否與徐大夫討教一二?”
徐恆拱手道:“六小姐但說無妨。”
景秀坐在帳內,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說我乃肝家氣滯血虧,那是不是我養氣平息、心態平和便可痊癒?”
“雖不十分痊癒,但六小姐的病,三分靠藥,七分靠養,貴在慢調細養。”徐恆回道。
景秀凝神,又問:“養多久?”
“絕非半月可養好。”
半月?景秀眼皮微跳,待靜一靜心神,才說:“如若再發病,會有何嚴症?”
半晌,徐恆鄭重道:“回天乏術,望六小姐珍時。”
景秀心口一跳,咬著下唇,透過薄紗的帳簾,眼睛直逼向徐恆道:“徐大夫醫術高明,總有法子延續的吧?”
徐恆一時無話,良久拔高音量道:“恆是大夫,不是神仙!”
一語,唬得小丫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