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消滅,只餘下滿庭下人重重的喘氣聲。

好在是保住了祖宗牌位,讓不少人長透口氣。

傅正禮聽到下人說沒見到景秀,心裡像是有塊巨石壓著。

他正準備踏進去,聽到聲嘶力竭的哀嚎聲傳來:“秀兒,秀兒……”

巧娘一路從內院狂奔來外院,聽聞景秀出了那樣大的事,她心急如焚,四處尋人幫忙,可這麼大的事,誰也不敢插手進來。一時又急又氣,氣火攻心,撅去了。待清醒時,就聽聞宗祠走水,景秀還罰跪在宗祠裡。

她瘋了般一鼓作氣衝來,看到燒焦垮塌的宗祠,腳下不穩,踉蹌一步身子趴倒在地,雙眼通紅的盯著煙霧朦朧的宗祠,一時老淚縱橫。

白蘇連忙扶穩她,哽咽道:“巧娘,別擔心,六小姐多少風風雨雨過來,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巧娘淚流滿面,哭的雙目紅腫,以手狠狠砸在地上,洩恨般的道:“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你娘被冤枉的沉塘,死的不明不白。你回到這個家,怎麼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我叫你不要回來,你偏不,這家人狼心狗肺,心狠歹毒,能容得下你嗎?那歹事髒水都往你身上潑,你怎麼是她們的對手……你跟你娘一樣命苦,都是這般被冤枉的去了,你讓巧娘怎麼辦?蒼天無眼啊……”

巧娘一口氣撕心裂肺道來,雙手還不停的砸在地面上洩恨。

白蘇怎麼都勸不住。

一旁的璞玉小小的身子摟住巧娘,泣零道:“有我,還有我呢……”

巧娘看了眼璞玉,昏暗的光線下瞧著璞玉的眉眼,腦中又想到景秀那張精緻聰慧的臉蛋,一時哭的更洶湧,把璞玉緊緊抱在懷裡,嘴裡不停的喚著景秀的名字。

下人們看到這情境,皆有黯然之色。

六小姐好好一個人兒竟就這樣沒了……

傅正禮在聽了巧娘那番話後,臉色沉得比夜色還黑。

趙總管小心翼翼道:“在宗祠裡沒發現六小姐的屍首,也許還活著……”

說出口的話也沒多少底氣,畢竟六小姐白日還受了那五大板子,以她的體質怎麼在火難裡逃出生天呢?

傅正禮按壓住眉心,一句話不說。

這時,有下人從裡面走出來,手上捧著燒的黑黢黢的銀簪珠釵,“稟老爺,未發現六小姐,只找到這些……”

傅正禮臉色一變,正要從下人手裡拿過來,被一雙枯瘦的手橫插搶了過去。

巧娘看著那燒的變形已分辨不出的簪子,又是絕倒而哭:“這就是秀兒頭上的簪子,是她的,不會有錯……這麼說,她真的,真的……”顫顫巍巍的直哆嗦,一想到景秀真被活生生被燒死在這裡,巧娘氣鬱胸悶,再也受不住這打擊,徹底昏死過去……

白蘇和璞玉不約而同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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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邵謙抱著景秀一路疾走出宗祠,找到一處僻靜無人的叢林裡,適才停下腳。

看到懷裡的景秀緊緊閉著目,那雙細弱無骨的手還緊緊抓著他衣袖,如抓著救命草般不肯松,他原本陰沉的面目變得漸漸柔緩。

若是,他遲一步趕到,遲一步踏進宗祠裡,她只怕會被火舌吞沒……

想到這裡,他神色俱變,目光冷得嚇人,一股無法抑制的深重恐懼從他的心底湧起,眉心纏繞一抹深深的心痛,揮之不去。

本已離開傅府,走在暗路上,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總是想到方才和景秀談話那幕,想著想著,他才回味過來,她支走下人,是要等人來。

想那丫頭心裡總是藏著秘密,又不肯多說,總不讓人省心,便再不多想,立刻折回去。

剛剛趕到傅府,見宗祠方向火光沖天,他心裡一緊,健步如飛的衝進去,衝到宗祠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