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處在那痛苦的緬懷之中。

屋子裡的自鳴鐘規律的滴答聲更顯靜謐。

時辰太晚,巧娘擦乾淚後,便讓景秀去休息,意外的瞥到站在門口的魚兒,驚道:“魚兒?你怎麼站在那裡,一身不吭的!”

景秀輕聲打斷道:“不是給改了名字叫璞玉嗎?別喊魚兒了。”

璞玉像是剛睡醒,睡眼朦朧的揉了揉眼睛,走進來,衝著景秀笑了笑,聲線有些乾癟的道:“六小姐,奴婢好擔心你,睡不著。”

景秀欣慰一笑,看著她的臉蛋,“我沒事了,快回去休息,你剛來這裡,明兒還有許多事要跟著學呢?”

璞玉重重點頭,“嗯”了一聲,壓低眼睛瞅了眼巧娘,便乖巧的彎下身子,“六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景秀看著她的小身子走出去,頗為感嘆地道:“若是雲兒還在,跟璞玉是差不多的年紀吧!”

巧娘回過頭看了眼璞玉,認真看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這孩子也是可憐的。”

景秀頷首,拍了拍巧孃的手背:“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雲兒。”

*****

第二日,景秀如往常一樣的早起,她睡不著也睡不安穩,早些起來就坐在妝鏡前梳妝。

白蘇領著璞玉進屋,璞玉手上拿了件妝花緞的素面裙,給景秀換衣,由白蘇在旁教導。

景秀看白蘇額上還纏著紗布,嗤責道:“不是讓你好好躺著麼?起來做什麼?”

白蘇見景秀手腕上的傷,擔心道:“昏昏沉沉的躺了一晚上,早沒事了,再躺著頭更暈。倒是六小姐這傷,還是去請廖大夫來看看吧!”

傷在手腕,便能猜到是做了什麼。

白蘇心底沉沉的,昨晚到底發生何事,她也不大清楚,但看景秀這神情,估計也不願多說,她就不問。

景秀微微一笑道:“過會去遠香堂,廖大夫來了,我自會曉得的。”

梳洗上妝過後,景秀就由白蘇陪著一塊去遠香堂。

到了遠香堂,看到珍寶齋的姜管事神色焦慮地站在垂花門旁。

見到遠遠走來的景秀,她忙不迭迎了上去,略施一禮道:“六小姐好。”

景秀和白蘇都有一楞,這大清早的,怎麼來這麼早?

白蘇問道:“媽媽有事?”

姜管事看到白蘇頭上的傷,打住話先問道:“這傷怎麼來的?”

“不小心嗑著了,沒大礙。”

姜管事點點頭,才對六小姐壓低聲音道:“有家大戶人家後日就要嫁女兒,前些日子來我們珍寶齋打了一套北海南珠的頭面,我們早就給打好了送去,結果昨日人家找上門來,說南珠全是假的,是東珠!自有東珠不如西珠,西珠又不如南珠,南珠稀世珍貴,怎麼可能變成東珠了呢?可那套頭面的手藝確實是出自我們珍寶齋,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吶……那一套頭面價值上千,可人家又不要我們賠償,就要我們重新打造南珠頭面,還給了三日期限,讓我們儘快,否則就要告到衙門吃官司去!”

景秀神色一凜,這不是明擺著找事嗎?

姜管事看景秀臉色不妥,停了停話才又道:“北海南珠我們店裡已斷貨了,便是現在去進,也得一個月,哪裡來得及呢?”

白蘇安慰道:“您也別急,這事太蹊蹺,當中恐有詐。若是真打官司,我們老爺是知府,未必會輸,正不如調查清楚,怎麼好端端的南珠變成了東珠?”

姜管事急著道:“白蘇姑娘你是不知這戶人家的來頭,正是那靜北侯府的嫡支一派,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老爺見了都得禮讓三分,我們不敢得罪的啊!”

景秀道:“媽媽這麼早趕過來,是不是有了好主意,來找我商議?”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