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虹。”韓震天喃喃叫著,伸手握住王月虹胸口尖刀的刀柄,凌威立即輕聲阻止:“別亂動,刀拔出來鮮血噴得會更快。”

“凌大哥,你救救她。”韓震天轉過臉,眼神期待地看著凌威:“你是神醫,一定能救她,一定能。”

“乘她還有神智,有什麼話快點說吧。”凌威微嘆息,他是醫生,而且是個出類拔萃的醫生,但畢竟不是神仙,他是外科主刀手出身,尖刀插進胸膛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更知道刀下的血管分佈,現在送醫院也來不及了,只能盡人事,惋惜地搖了搖頭。

凌威的話等於宣佈韓震天的希望全部破滅,他的目光顯得有點呆滯,茫然地看著王月虹的臉,聲音低沉嘶啞:“都是我的錯,我怎麼忽然記不得這個地方了呢,四處找,好不容易找到這裡,要是早來一步也不會這樣。”

韓震天的話語中充滿自責,大家一剎那都明白了,韓震天離開娛樂城的舞臺,居然忘記了王月虹說的老地方,一直到現在才找到這裡。原來方進軍的計劃是天未黑韓震天就可以把王月虹帶走的,yin差陽錯,造成了眼前的慘劇。

凌威看著韓震天和王月虹,他見證了兩個人的相識相知相愛到步入婚姻的殿堂,現在又看著他們在夜sè中悽慘相偎,有一種世事無常人生苦短的悲涼感。方進軍對於眼前的一幕有一種愧疚感,許多事出乎意料,雖然不是他的錯,但這一切畢竟是他計劃的,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沒想到韓震天會神智迷糊得忘了這個地方。楚玉面對生離死別的兩個人,眼中則是噙滿淚水。三個人一時無語。

“我的錯,我的錯。”韓震天依舊在喃喃自責,聲音悲涼,王月虹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語,手臂微微動了動,旋即緩緩垂下,一動不動,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竟然就這樣香消玉損,凌威感到一陣糾結,鼻子微微發酸。忽然發現電視上確實都是表演,那些男女死別的時候總是要說幾句話的,事實上,人的生命是極其脆弱的,往往根本來不及說一聲再見就匆匆退場,留下太多遺憾。韓震天再也沒有機會明白王月虹的感情了,王月虹用生命為他們的緣分畫了一個不太規則的句號。

許久,韓震天抱起王月虹,迎著風,聲音變得輕柔:“我們回家,回家。”回家,多麼溫馨的字眼,可聽起來充滿淒涼。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急促快捷,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凌威和方進軍猛然一驚,眼睛一掃,四周出現七八個黑sè服裝的人,手裡都握著長而細的刀,刀身微微彎曲。這種刀凌威和方進軍再熟悉不過了,是東洋刀,那些人握刀使用雙手,毫無疑問地暴露出他們是標準的ri本武士,如此明目張膽提示身份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根本不在乎暴露,因為眼前的幾個人在他們看來就是死人。

七八把明亮細長的刀,對陣四位毫無防備的人,只有楚玉手中握著一根棍,相比之下微不足道。那些人顯然明白什麼叫戰機,腳下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任何人說話,東洋刀高舉過頂,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衝過來。凌威伸手拉著韓震天快速後退,方進軍伸手抓起身邊的木箱,用力向前方扔出去,一位黑衣人揮刀而下,把木箱劈成兩半,散落在地,另外幾個加緊包抄。楚玉揚了揚棍,還是膽怯不敢上前,也和方進軍一樣抓起木箱扔過去,好在木箱是空的,不大,天長ri久風吹ri曬變得很輕,楚玉扔起來也不費力。木箱接連向對方飛過去,刀光飛舞,木板紛飛,發出一陣脆響。

韓震天已經把王月虹放下,眼中冒著怒火,一貓腰衝了出去,直奔最前面的一位對手,那位對手剛剛劈開一個木箱,刀還沒有抬起。急忙向後退,韓震天不能給他揮刀的機會。如影相隨。旁邊一個黑衣人急忙揮刀支援,劈向韓震天的腦袋,不過他的刀還沒有落下,凌威已經快速竄過來,伸手擊打在他的手腕上,凌威的力道絲毫不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