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沒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你稍微替自己多留個心眼,別到時真出了什麼事,心裡頭難受。”鄭小西握了握離憂的手,繼續說道:“畢竟許多時候身處的位子不同,想法便會不同,你多留個心總不會錯的。”

離憂知道鄭小西是真心為自己好,於是也不再多說,很是感激的點了點頭,畢竟說到底,她也不是什麼沒原則的人,更不是什麼聖母,人家對她好,她自然會對人更好,若真有那麼一天,沫兒對她做了些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她自然不會那麼無原則的顧念其它。

又說了幾句後,離憂便讓鄭小西回院,自己獨自回去,一路上還算順利,也沒有再遇到什麼其他的人和事,直接回到了住的小院。

傍晚時分,福兒過來了,說是讓打聽的事有了訊息。離憂支開了其他人,將福兒單獨帶到自己屋子,這才從福兒嘴裡知道了一些極為隱秘之事。

原來前些日子,也就是陳楚含與她單獨見過面之後,便找沫兒談了一次,具體內容雖然並不清楚,可打那以後,陳楚含便對沫兒的態度完全改變,好得跟個親姐妹似的,甚至於對屋裡的丫環以及那兩個通房什麼的人都明著說了,日後許也不許對沫兒有任何不敬,還說沫兒就是她的妹妹,誰敢對沫兒不敬便是對她不敬。

這事也就不算太大的新聞,頂多就算是陳楚含拉攏沫兒的一個手段罷了,反正沫兒的身份誰心中都清楚,陳楚含這般做最多不過是想表明態度,說明她容得下人罷了。

可問題的重點並不在這裡,這事沒過幾天,大少爺屋裡又發生了一件更特別的事,除了那院裡幾個大丫環們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一概不知,福兒還是轉了幾個人,花了銀子這才打聽到的。

原來,就在離憂去百家莊避暑的前一天晚上,鄭夫人去了趟大少爺那裡,當時鄭子云、陳楚含還有沫兒都在場。

那陳楚含也不知道是事先便計劃好了,還是臨時生意,竟主動提起自己已過門大半年有餘,對大少爺的關照都顯得有些疏忽了,當著鄭夫人的面,說是想幫大少爺納房妾室,又說沫兒心靈手巧、大方得體,又一直在大少爺跟前服侍,是個十分難得的好姑娘。

鄭夫人一聽,自然正合心意,原本這沫兒便是預定好的,這樣的人讓自己的兒子收入房,她們自是稱心。可誰知連鄭夫人都點頭同意了,鄭子云卻毫不猶豫的給拒絕了,只說剛成親不久,再加上這兩年要好好準備三年一次的秋試,所以暫時都不會考慮納妾的事。

大少爺的理由倒也算是合情合理,雖然沫兒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卻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男人以志向為首要,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誰知陳楚含卻故意將窗簾紙給捅破,當著眾人的面說沫兒反正遲早也要進門的,再過個兩三年,只怕這年紀也不小了,怕是不太好,硬是勸說鄭子云早些納了沫兒。

哪知鄭子云倒也直接,硬是沒有同意,臨走時還扔下一句,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納沫兒為妾。

聽完這前前後後的一些事,離憂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那天沫兒來見她時會對她那般心生敵意,只怕這事之後,陳楚含定是又對沫兒說了些什麼,或者是將鄭子云不願娶沫兒的原因全都怪到了自己身上,故意挑起沫兒與自己之間的矛盾,因此才會有沫兒前來興師問罪一事。

“離憂,我估計著沫兒只怕就是因為大少爺不願納她一事而心裡難受,這事呀換誰身上誰都會有些想法,畢竟雖從末明說,可沫兒的身份那可是整個鄭府都知道的公開秘密,大少爺自然也不可能不清楚。”福兒搖了搖頭一臉同情的道:“可大少爺卻當著那些人的面說從沒想過要納她為妾,這不明擺著就是……”

正說著,外頭突然響起響門起聲,離憂見狀,連忙朝福兒做了個暫停的動作,隨即朝著門口問道:“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