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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打聽這些事情，尤其那天你剛搬進來的時候，你一看那些傢俱就生起氣來，以為我是問了田田之後才換的，那之後我知道，你應該是很反感我跟田田打聽你的事情，所以我也從來沒問過她，你後來的狀況我也沒和她說起過……”

我點了點頭：“別和她說了，我欠了她太多情……”

我說到這裡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我媽病危的時候是她伺候的，後來債主要債也是她替我出了一千萬解了急，不然的話，那幫人還不一定折騰到什麼時候……”

“到底怎麼回事？以你們家當時的家庭狀況，為什麼會欠這麼多錢？”

我想了想，覺得也是時候跟他說了。

我抬頭看著他，輕聲問道：“你知道我媽媽是我爸的外室嗎？”

江修明一聽，愣了一下：“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爸是臺灣人，最早來大陸投資辦廠的，後來在市裡舉辦的晚會上遇到了我媽，就很瘋狂的追求起她來，我媽那時以為他是單身，所以就和他在一起了，誰知道懷了我之後想要跟他登記的時候，才發現他原來在臺灣還有妻小……”

“他跪著求我媽，說他跟大房已經沒有感情，這輩子也只愛我媽一個女人，再加上他那一年裡，確實對我媽好得無以復加，跟臺灣聯絡的也少，所以我媽為了肚子裡的我最後就心軟了，我媽是真心愛他的……”

“可是想不到他這個人，天生就是個風流胚子，我媽懷孕不久之後，他就開始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媽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後來我五歲那年，我媽開車送我去學舞蹈，親眼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從旁邊的酒店裡走出來……我媽回去就火了，他這人，也是能曲能伸，當場給我媽跪下發誓說是以後再也不會了……”

“可是男人喜歡偷腥，這個毛病就再也改不了了，後來他又被我媽抓到一次，只是這一次，他變得理直氣壯了，從那之後，他就開始明目張膽的養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我說到這裡，不由得笑了起來：“你看他厲害不？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也這麼不消停……”

江修明沒說話，我接著說道：“所以我對他的恨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重男輕女，從小雖然給我最好的，可是錢什麼的還是寄回臺灣給他的兒子，他只是把我和我媽在的這個家當成了他在宣城的辦事處……”

“12年的時候正好是金融危機，他的工廠效益越來越差，那年春節他回臺灣過的，過完年之後他回來，還把大房也帶了來，我那時剛好出門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大房衝著我媽直罵，我媽只顧低頭哭……家裡的東西已經被搬得差不多，我當時就氣得要瘋掉，讓他們滾，她反而罵我是野種，我爸當時就坐在一邊不吭聲，然後我就火了，抄了花瓶把她給打了，我打得準，正好照著臉打的，她滿臉都是陶瓷碎片，毀容了……”

我抬頭看著江修明：“然後我被判了兩年……他們隨後就回了臺灣，走之後不久公司倒閉，可是我爸在走之前，利用公司的名義從供應商的手裡佘了一批建築物資，鋼材，水泥，瓷磚什麼的……那家子公司我媽是法人，公司倒閉了，我媽就成了債權人……她的債自然要我還，所以我一共是欠了不到五千萬，田田替我還了一千萬，我自己還了幾百萬……”

“審判的時候，我媽被查出患了肺癌晚期，我入獄沒幾天，我媽就去世了，那時我在監獄裡，不能去奔喪，一切都是田田替我操持的，她那個時候剛懷上小鹿幾個月，我知道她一定很累，所以她幫我還了一千萬之後，後面的我死活也不用她了……我不能再欠她的情了……所以我到了港城……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說完，輕輕笑了一下：“你看，我就是這樣，從天之驕女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低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