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不過,多年跟在元胤身邊的經驗告訴他,再好奇也不能隨便問出口。他忙點頭道:“屬下知道了。請問主子還有什麼話要帶給冰殘大人?”

“若是班那鏡臺問起,就把實話告訴她。”

“是,主子!”暗探飛快地離開了窗戶那兒,消失得無影無蹤。

元胤倒回了床上,側臉看見了昨晚做的那些風車,腦海裡浮現了他給連聰致命一劍時,連聰臉上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就在半柱香之前,他親手了結了連聰,把兩人之間的恩怨算了個一清二楚。

“我真……真算計……錯了!早知道你……你如此……我就不該把……鏡臺……把鏡臺送到你……你身邊!趙元胤……瞧不出來……你還是個……是個痴情……漢……可惜了……可惜……”這是連聰臨死前留下的遺言。

元胤此刻回想起來,臉上浮起了輕蔑的笑容,想起了那句千古不變的名言: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連聰一死,他的心情無比地愉悅,就像完成了一個許久未了結的心願似的。可他不敢告訴梨花,自己心情如此暢快是因為殺了一個人。他不願意梨花接觸太多驚幽城黑暗的一面,他要護著她,護著她一輩子開心就行了。

元胤忽然起了身,點燃了蠟燭,抽下了窗戶上插著的一隻竹風車。點燃後,他又走回窗前,看著竹風車一點一點地被火燒盡,黑灰都灑落或者飄散在了窗外的空氣裡。燒到盡頭時,他使勁將手裡的竹籤往天上一拋,目光幽遠的望著遠處連綿綠障,在心裡輕輕地說了一句:“你安息吧!”1d2XJ。

梨花進來時,瞧見桌上點著蠟燭,笑問道:“怎麼大白天也點蠟燭啊?”

元胤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轉頭衝她笑了笑說道:“給暗探的訊號而已。”

梨花跑到窗邊好奇地往外張望,笑問道:“哎,趙元胤,那些暗探到底躲在哪兒啊?樹上?林子裡?石頭縫裡?他們不吃飯不睡覺的嗎?他們……”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窗戶下方,那兒的野草上全沾滿了黑灰,像剛燒過什麼似的,便問道,“你剛才燒了什麼東西啊?”

“風車。”“為什麼要燒我的風車?”梨花嘟嘴問道。“燒了一隻,剛好二十九隻。”

“那又怎麼樣?”

“去掉多餘的,留下長久的。”元胤忽然伸手把梨花拉近了身邊,緊緊地圈在了自己的手臂裡。雖然這樣的擁抱梨花已經習慣了,可她還覺得此刻的元胤有些不一樣,彷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動情,連心跳都比平時跳得更用力。

擁抱良久後,元胤在她耳邊輕聲問道:“願意跟我回驚幽城嗎?”

“願意啊。”她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似乎不需要多想。就算聽到常明那番話,就算心裡有點小漣漪,可她只想依從自己心裡的感覺。愛就是愛,愛就要一直愛下去,顧忌太多,那就不叫愛,叫挑揀了。她和元胤已經分開過一次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即便到了驚幽城,所有的事都不會如她所想的那樣順心,她也願意去面對。

元胤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把梨花抱得更緊了。直到紅菱和海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梨花這才想起灶上還蒸著書快飯呢!

“遭了!我的書快飯!”梨花忙推開了元胤,風風火火地跑出了房間。看著她那猴急跳腳道的樣子,元胤忍不住笑得彎下腰去了。

不遠處林子裡,兩個暗探正在樹上乘涼,忽然看見元胤笑彎了腰,嚇得差點從樹上掉了下來。其中一個睜大了眼睛看著窗戶邊的元胤說道:“哎,真奇了!跟了主子這麼久就沒見他笑過!”另一個說道:“我倒是見過,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主子好像十二歲之後就不會笑了。”

“為什麼?”“誰知道呢?恐怕只有冰殘大人知道了,他跟主子最久也最貼心。”

“聽說冰殘大人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