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陡變,手裡的毛筆啪地一聲給折斷了。阿今與嚇了一跳,忙勸道:“公主,您千萬要冷靜啊!為著那個負心人,不值得您生這麼大的氣!”

“趙元胤!”鏡臺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果然是我上輩子的仇人吧!這輩子就是來對付我,報復我的!”

“公主……”

“裝什麼痴情男人呢?眼下不也另娶新歡了嗎?”鏡臺順手將折斷的毛筆用力地扔在了地上。

阿今與忙撿起了兩截斷筆說道:“公主,您不是說已經不對他上心了嗎?又何必為這事生氣呢?我們眼下要做的,是想法子離開這王府,不能一輩子給困在這兒,是吧?”

“趙元胤會那麼容易讓我們離開嗎?我堂哥到了城裡也不讓我見面,擺明了是不給班納家臉面!”

“趙元胤到底想幹什麼呀?難不成真要關您在這兒一輩子?”

“他倒是想,我可不會讓他如願。對了,剛才你說唐宣貞有點擺譜是嗎?”

阿今與撇撇嘴道:“何止擺譜?還挺囂張的呢!說趙元胤就算看不上天下女人,也不會要公主您的!您聽聽,多放肆啊!往後逮著機會,我非得好好收拾那丫頭不可!”

鏡臺臉上浮現起一絲陰冷的笑容:“她也來插上一腳,那這府裡可就熱鬧了。今天傍晚晚飯後,你去把秦梨花找來。”

“公主,您找她幹什麼?”

“自然是想把王府裡的這臺戲唱得更熱鬧些!那女人不是盞省油的燈,可再不省油也是女人,也有妒性的。你說她知不知道唐宣容牌位的事呢?”

“照理說,應該知道吧!”

“哼哼,知道和不知道都一樣,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

“在趙元胤心裡,她未必是最緊要的那個,而唐宣容的的確確是讓趙元胤記了這麼些年的人,這一點她再聰慧也辯解不了!”鏡臺起身拿起她剛才寫的那張字貼微笑道,“現下最在意趙元胤的就是她了,由他們鬧去,我就安心地在這兒臨摹字貼就行了。阿今與,你沒發現我的字越發好了嗎?”

“公主,您什麼時候對練字兒有興趣了?”阿今與瞟了一眼字貼,晃著一張欣賞不了的表情。

“待在這兒無聊,總得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吧?從前在班納府時,爹爹為我請了教習先生,可我那時總不願意多寫半個字兒,腦子裡光想著玩兒了。現下被困,我才發現先生說的句句都是真言。練字如練心,每一筆都寫著人當時的心境。”

阿今與聳聳肩道:“奴婢是聽不懂這大道理的。不過公主,您真要請秦梨花過來嗎?她可未必會來呢!”

“她會來的。”

這天傍晚,阿今與候在梨花回東院必經的路上。等了好一陣子,她才聽見梨花和蕪葉說笑的聲音,忙從旁邊走了出去。梨花見了她有些奇怪,問道:“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阿今與道:“我家公主請你去靜湖閣一趟。”

“是嗎?”梨花微微皺起了眉頭,“今晚刮的那股熱風啊?鏡臺公主怎麼有興致請我去坐坐?莫不是備下了鴻門宴?”

“這麼說,你是不敢去了?”

“別去,夫人!”蕪葉在旁說道,“誰知道您去了會出什麼事?王爺又不在府裡,那萱王妃是個會功夫的,您可千萬別去啊!”

“呵呵!”阿今與乾笑了兩聲道,“害怕了?這兒可是幽王府,你又是幽王的寵妾,誰敢對你下手呢?”

梨花笑道:“別對我使激將法,我三歲就不玩了。”

阿今與收斂起笑容,表情嚴肅地問道:“那你去還是不去呢?”

“鏡臺公主好意相邀,想必一準是有非常有趣的事要跟我說,我怎麼能不去呢?”

蕪葉和春兒都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