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麼知道啊?你剛才一直在外面嗎?”

雀靈笑了笑說道:“我瞧見你那姿勢就知道了。沒事,回頭我再教您!您先等等!”她扭頭朝窗外吹了一聲口哨,那兩暗探立刻嗖嗖嗖地來到了梨花跟前。不過其中一個鼻青臉腫,有點瘸腿兒,一身衣裳髒兮兮的,像剛在泥地裡打了滾似的。

梨花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問道:“怎麼回事啊?這是……這是從樹上摔下來了嗎?”

雀靈掩嘴笑個不停。那暗探委委屈屈地說道:“是,夫人,屬下自己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了。”他難道還敢說是雀靈踢他下樹的嗎?要敢說,保準再被踢出去!

梨花十分同情地看著他說道:“我說,你們也不是猴子變的,整天待樹上不累嗎?萬一一個不留神摔下來就成你這模樣兒了,摔傷了嗎?要不要我叫陌香給你瞧瞧?”

“不必了不必了,夫人!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這是誰定的規矩啊?非得待樹上嗎?”

“樹上隱藏方便,站得高看得遠嘛,”那暗探討好地笑了笑說道,“多謝夫人替屬下們擔心了,夫人有什麼事請儘管吩咐!”

梨花這才想起找暗探的目的,忙說道:“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想你們去監視監視田莊上的曹梅枝,看看她最近在幹什麼。”

“這個極容易,還有別的嗎,夫人?”

“沒了。”

“那屬下們告退了!”兩個暗探又從窗戶那兒折返回去。摔了的那個還差點在窗臺外再摔了一次。梨花用格外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對雀靈說道:“我都有點於心不忍了,沒必要這樣一直保護我吧?”

雀靈笑道:“這是主子的吩咐。沒主子的命令,我也不敢撤了他們。您還是下回見著主子跟他說吧。”

“對了,雀靈,”梨花指了指門笑米米地說道,“你看你是不是先從窗戶那兒出去,再從大門進來?要不然我房間裡忽然出現你這麼大個漂亮的姑娘,會嚇住人的。”

“哦,這個好說!”雀靈動作靈敏地翻出窗臺,大搖大擺地又從正門走了進來。

別人問起雀靈時,梨花就說是元胤在山外一位朋友的侄女,來山裡玩的。從第三天開始,梨花的院子就熱鬧了起來。因為要趕著把送去城裡的貨物都弄出來,所以她僱了村裡一些短工幫忙。

村裡的婦人們聽說梨花又要僱短工了,還是六十文一天,都爭先恐後地跑來幫忙。一個不大的院落擠了二三十個婦人,有的縫香包枕頭,有的裝幹桔花瓣兒,還有的給脂粉盒子上花色。

梨花發現,其實鄉下婦人對書畫並非都不通,有些心靈手巧的,只要教一教,畫出來的東西比城裡的少爺畫的還好看。田易生不在,梨花就挑揀了幾個手巧的姑娘婦人,讓陌香教她們畫盒子,結果畫出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雀靈對畫盒子不感興趣,倒對縫香包來勁兒了。身為暗殺者的她從來就沒學過女工,揚言要給她家琥珀哥哥繡她人生中第一個香包。於是乎,她挑揀了塊藍色的布,挨著玉桃和龔氏,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院子裡女人一多,總是鬧哄哄的。東家長短西家是非全都能拿出來說一說。外面的人能時不時聞到院子裡飄出來的桔花香氣,和婦人們興高采烈的笑聲。

梨花一邊忙著安排活兒一邊抽空跑到雀靈身後瞧幾眼。多看了幾眼後,梨花終於忍不住笑道:“雀靈,還是拆了重新縫吧!你這針腳做出來,只怕嚴琥珀都不敢往外戴了!”

雀靈拿起那香包左看看右看看,一本正經地問道:“很難看嗎?很難看嗎?我覺得像個樣兒了呀!”

“你自己跟玉桃的比一比!”

雀靈湊到玉桃跟前瞧了瞧,眉頭皺了起來,嘟嘴道:“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呀……”

“哈哈